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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这支支吾吾、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窝囊样,赵天龙在电话那头似乎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
随即,用一种仿佛下了某种重大决心般的、斩钉截铁的语气,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方案:
“看你小子这熊样!
就知道你他娘的还没考虑好!
也没那个胆子选!
既然这样,老子给你指条‘明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干脆!
你给老子滚远点!
离开北京这个是非之地!
去非洲!
某国大使馆,缺一个武官,任期刚好两年!
老子跟外交部那边的老秦打声招呼。
就以他们那边紧急要人、点名要你这样有实战经验的军官为由,把你调过去!
手续特事特办,一星期后就给老子滚去报道!”
非……非洲?大使馆武官?一星期后?!
罗小飞彻底懵了!
这个转折来得太快、太突然,完全出了他所有的预料和想象!
去非洲?远离北京?远离这所有的一切?
“至于这三个女人……”
赵天龙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老辣江湖式的、近乎粗暴的“解决”
方式。
“你也不用一个个去解释、去拒绝了!
麻烦!
你就统一口径,就说部里……
不,就说外交部那边有紧急外派任务,点名要你,时间紧,任务重,必须立刻出!
去非洲,当武官,两年!
就这么说!
对她们,对你,都他娘的是一个解脱!
等两年后你回来,这摊子烂账,说不定早就时过境迁,烟消云散了!”
统一口径……外派任务……解脱……
罗小飞呆呆地握着手机,听着老旅长那看似粗鲁、却仿佛在绝境中为他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生路的安排,内心五味杂陈,如同打翻了调味铺,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逃避?这无疑是赤裸裸的逃避!
可是……
除此之外,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面对那三个他一个都无法面对、更无法做出抉择的女人,除了远远地逃开,他还能做什么?
“哎……”
电话那头的赵天龙,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和复杂,难得地、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长辈对不成器后辈的、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的复杂情感。
“我老赵他娘的这是造的什么孽……咋就摊上你这么个让人操心的兵!
一星期后,乖乖给老子滚去非洲大使馆报道!
听到没有?!
老李头(李震岳)那边,还有老黄头(黄书记)那边,老子豁出这张老脸,去给你打马虎眼!
其他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完,不等罗小飞回应,赵天龙便“啪”
地一声,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急促的忙音,罗小飞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立在房间中央,仿佛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雕。
非洲……武官……两年……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