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的身影。
就在他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下意识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尝试拨打那个存好的使馆联系号码时,一个身影快步从人群中钻出,径直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身材不算高,但看起来十分精干、动作敏捷的华人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年纪,皮肤被非洲的烈日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穿着一件略显旧但干净的浅蓝色短袖衬衫,下身是一条卡其色裤子。
他脸上带着一种极为热情而淳朴的、几乎能融化陌生隔阂的笑容,露出一口与他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格外洁白的牙齿。
人还未完全站定,那带着明显北方口音、语飞快的普通话已经像连珠炮一样响了起来:
“是罗小飞,罗同志吧?你好你好!
一路辛苦了!
我是大使馆办公室的小张,张建国!
负责来接你的!”
他说话的同时,已经热情洋溢地伸出了一只粗糙而看起来十分有力的手。
“张同志,你好!
麻烦你了,还专门跑一趟!”
罗小飞连忙伸出手,与那只温热而结实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对方手掌传来的力度和温暖。
让他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名为“落地安置”
的石头,终于“咚”
地一声,暂时落了地,一种找到组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
“嗨!
瞧你说的,这有啥麻烦的!
以后咱们就是在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客气啥!”
张建国爽朗地笑着,声音洪亮,不由分说地就接过了罗小飞手中的行李车掌控权,动作麻利地调转方向,推着就往停车场走,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路上还顺利吧?没遇上啥大颠簸吧?我跟你说,这鬼地方,啥都好,就是这天气,一下飞机就跟直接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天然桑拿房里似的,闷热!
慢慢你就习惯了,习惯就好了!
走,车就在那边停着,咱们先回驻地,把你安顿下来再说!
这地方,站着不动都能出一身汗!”
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各样、新旧不一的车辆,许多车的车身和玻璃上都覆盖着一层明显的、红褐色的黄土,无声地诉说着这座高原城市干燥多尘的环境。
张建国带着他,轻车熟路地穿行在车阵中,很快来到了一辆白色的、车身高大、线条硬朗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前。
车身上挂着醒目的红色外交牌照。
“喏,就这大家伙!”
张建国用钥匙遥控打开车门,利落地掀开宽大的后备箱,里面已经放着一些杂物和工具箱。
他毫不费力地将罗小飞那个沉重的背包和公文包提起来,塞了进去,沉重的行李让这辆以坚固着称的越野车的后悬挂都微微向下沉了一下。
“这车,在这儿可是宝贝疙瘩,皮实,耐造,不挑食,啥烂路、破路都能哼哼唧唧地给你趟过去!
比那些娇贵的小轿车实用多了!”
他爱惜地拍了拍结实的车身钢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实用主义自豪感。
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车门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和热浪暂时隔绝。
张建国熟练地启动引擎,将空调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