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蚀下破败不堪。
原本色彩斑斓、描绘着圣经故事的彩绘玻璃窗户,如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碎片和空洞的窗框,如同骷髅空洞的眼窝。
屋顶上那个曾经象征着信仰与救赎的巨型铁质十字架,如今歪歪斜斜地悬挂着,连接处锈迹斑斑,在夜风中出细微而令人不安的声,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断裂,从高处轰然坠落,砸碎下方的一切。
在教堂地下室里,空气潮湿、阴冷、凝滞,弥漫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墙体霉菌、堆积的尘土、老鼠粪便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息。
刘玉蜷缩在角落里一个堆放着废弃木料和破旧麻袋的角落,身体因为寒冷、恐惧和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微微抖。
她的手腕和脚踝都被那种工业用的、异常坚韧的白色塑料扎带死死地反绑在身后,粗糙的边缘深深地勒进了她细嫩的皮肤里,磨出了一道道红肿甚至破皮的血痕。
嘴里被强行塞入的一大团散着汗臭和机油味的肮脏破布,几乎填满了她的整个口腔,压迫着她的舌头和上颚,让她只能通过鼻子出极其微弱、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声,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而痛苦。
在她对面,大约五六米远的地方,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个用空木箱搭成的简易桌子旁,借助一盏放在木箱上、光线昏黄摇曳的露营灯,低声地用泰语交谈着。
其中一个个子稍矮、但身形异常敦实精悍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目,他左边脸颊上有一道从眉骨一直斜划到下颌的狰狞刀疤。
在昏暗跳动的灯光下,如同一条趴在脸上的蜈蚣,随着他面部肌肉的牵动而微微扭曲,使他看起来格外凶戾,他叫坎昆。
另一个身材高瘦、脸色苍白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左臂上缠绕着的、已经被暗红色血渍浸透的旧绷带,绷带下的伤口红肿不堪。
边缘外翻,隐约能看到里面泛白的组织,显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甚至可能已经开始感染化脓。
第三个则是个看起来年纪很轻、顶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手指不停地、无意识地滑动着手中那部智能手机的屏幕,屏幕上幽蓝的光映照着他充满焦虑和不安的脸。
坎昆哥。
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用带着明显颤音的泰语小声说道,眼睛不时地瞟向地下室那扇紧闭的、厚重的木门。
穆拉刚才又来消息了,说城里的风声越来越紧,中国人这次像是彻底疯了,出动了很多明里暗里的力量,像篦子梳头一样在到处找我们
连他那边都感觉压力很大我们我们是不是真的要考虑换个更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坎昆闻言,从鼻子里出一声极其轻蔑、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冷哼,他用那双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扫了年轻人一眼。
用泰语低沉地回答道:怕?有什么好怕的?你小子跟了老大这么久,难道还没学会吗?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他妈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愚蠢的中国人,现在肯定以为我们早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拼命往边境线那边的深山老林里钻了,他们的人力、资源肯定都投到那边去了!
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我们桑坤老大敢反其道而行,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