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最终的代价,很可能就是她年轻的生命。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远在万里之外、中国陕西那个小县城里,父母慈祥而温暖的面容,想起了父亲总是叮嘱她在外注意安全时的唠叨,想起了母亲在她临行前偷偷塞进行李箱的那包家乡的柿饼。
她想起了公路项目组里那些友善的、共同奋斗的同事,想起了大家一起在工地上顶着烈日勘测、在简陋的板房里围着图纸讨论到深夜、在节假日一起包饺子时的欢声笑语
巨大的恐惧和无法排解的思念,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滚烫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她沾满灰尘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的湿痕。
但很快,她用力地咬住了塞在嘴里的破布,强迫自己停止这无用的哭泣。
现在不是软弱和绝望的时候!
恐惧救不了自己,眼泪更换不来生机!
她必须冷静下来,必须想办法观察,必须寻找任何可能存在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逃生机会!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的响动,从教堂外面的庭院方向传了进来,像是一小块松动的石子,从某个高处滚落,掉在了铺着碎石的院子里。
坎昆的耳朵极其敏锐地动了动,他瞬间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全身肌肉绷紧,猛地从木箱上站起身,同时用凌厉的眼神示意阿南和那个年轻人立刻保持绝对安静。
他像一头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那个装着铁栏杆的小窗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开破损严重的窗帘一角,仅露出一条细缝,警惕地向外窥视。
月光如水银般泻落在荒草丛生、断壁残垣的教堂庭院里,除了几棵枯死的、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的老树投下的摇曳阴影。
以及夜风吹过及膝高的荒草时出的持续不断的声,院子里空无一人,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迹象。
可能可能是野猫,或者风吹落的石头。
阿南压低声音,用气声说道,但他的右手已经不自觉地向放在身旁的那把ak-47突击步枪摸去。
坎昆没有放松警惕,他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了庭院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对那个坐立不安的年轻人打了个手势。
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你,上去看看。
从侧门出去,绕着教堂外围快检查一圈,注意隐蔽,有任何异常,立刻鸣枪示警!
年轻人脸上明显露出了不情愿和恐惧的神色,但在坎昆那冰冷目光的逼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动作有些僵硬地拿起了放在脚边的一把格洛克手枪。
一声检查了一下子弹是否上膛,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出声音地打开了地下室那扇厚重的、因为潮湿而有些变形的木门,侧着身子,踏上了通往教堂一层主厅的、布满灰尘的石质台阶。
刘玉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是搜救她的人,还是路过的流浪汉,或者是其他的危险分子?
但无论如何,这是她被绑架以来出现的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变数!
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制造出足够引起注意的动静!
就在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