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刚刚从教堂现场紧急赶回、还带着一身硝烟和尘土气息的岩罕、夜枭和张建国三人。
黄雅琪主任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者指示传来吗?关于这个索罗门,她是否提供了更多我们不知道的背景信息?他的问题直接而关键。
岩罕上前一步,将黄雅琪透露的关于索罗门曾是英国军情六处卧底探员、以及与桑坤集团早有恩怨的简要情况做了汇报。
然后总结道: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综合判断,刘玉同志本人,以及奥罗米亚州可能存在的矿产资源,才是索罗门,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真正感兴趣的目标。
之前的绑架事件,很可能只是一个为了达成更深层次目的的、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或者说是整个庞大计划中的一环。
张建国在一旁插话道,他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皱巴巴的小笔记本,翻看着上面潦草记录的信息:我刚刚通过几个不同的渠道,交叉核实了一下,查到些挺有意思的事儿。
刘玉这姑娘,在大学期间主修的专业确实是矿业工程,而且成绩相当优异。
她大四那年,曾经在咱们国内一个很有名的、位于胶东半岛的金矿进行毕业实习,当时带她的导师,就是国内地质学界泰斗级别的人物、尤其是在稀有金属勘探领域堪称权威的陈明远教授!
而这位陈明远教授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大约在三年前,带领一个科考队在非洲进行野外地质考察时,意外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至今下落不明,成了一桩悬案。
陈明远王大使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花白的眉毛紧紧蹙起,陷入了沉思。
我记得这位老先生,他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在战略性矿产资源评估方面是国宝级的专家。
他失踪的消息当时在国内学术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失踪前最后的考察地点,好像就是在埃塞俄比亚?
没错!
大使您记得很清楚!
张建国用力地点了点头,合上了笔记本。
更巧的是,他当时带着团队重点研究的区域,经过我们后来核对地图,就在奥罗米亚州的西部边境一带,与我们‘曙光’公路项目规划的二期线路,直线距离还不到三十公里!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一直沉默寡言、专注于技术分析的夜枭,此时也抬起头,补充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物证信息:我利用赶回来的路程时间,初步检查了从教堂现场缴获的那个被部分销毁的加密通讯器残骸。
虽然核心存储芯片被物理破坏了,但我在一个辅助缓存模块的残留数据碎片中,恢复出了一组不完整的坐标数据。
经过技术还原和地图比对,这组坐标指向奥罗米亚州北部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山区,其中心点,与陈明远教授当年失踪的最后已知信号位置,直线距离仅仅相差约二十公里。
这个重叠区域,非常值得警惕。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在桌面上的珍珠,被一根无形的线逐渐串联起来,开始指向一个令人隐隐不安、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方向。
刘玉的被绑架,绝非偶然事件或者简单的报复行为,她的专业背景、她与失踪的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