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的快感,言语的瓦解力量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索罗门。”
岩罕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眼前不是生死立判的危机,而是一次在街头偶然遇到的、令人不快的熟人。
“把路让开,你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迎向索罗门那嗜血的眼神,“外面的天罗地网,不是你一个人能闯出去的。
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试图用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话语,像一把小凿子,一点点地凿击对方可能存在的心理缝隙,寻找着那或许根本不存在的、一丝一毫的破绽。
“活路?”
索罗门嗤笑一声,嘴角夸张地咧开,露出被烟草熏得有些黄的森白牙齿,那笑容扭曲得让人脊背凉。
“从我踏进这一行开始,就没想过要什么活路。
金钱、刺激、掌控他人生死……这才是我的活路。”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越过岩罕的肩膀,贪婪而阴冷地扫过张建国背上那个虚弱得几乎无法自行支撑的身影,以及他旁边因为恐惧和紧张而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背包带的刘玉。
“倒是你们,岩罕队长,还有你背上的陈大教授。”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玩味。
“你们的价值,可比我的命金贵多了。
尤其是……陈教授脑子里那些东西,那些关于石头和辐射的秘密……”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像是在品味一道美味佳肴。
张建国背着陈教授,能清晰地感受到老人胸腔那微弱却异常急促的起伏,那带着病态热度的呼吸一下下喷在自己的后颈皮肤上,带来一种湿痒而焦灼的感觉。
他心中又急又怒,像是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重心,将背上那轻得有些吓人的身体往上托了托,让陈教授能趴得更舒服一点。
同时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只有身边紧挨着的岩罕和夜枭能听到的咒骂:“操!
这老王八蛋果然是冲着教授来的!
妈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他眼睛如同喷火的铜铃,死死盯着索罗门那只持枪的、稳定得可怕的手,用气声快说道:“头儿,咋办?这孙子堵得跟个门神似的,后面眼看就要塌过来了!
热风都他妈吹到老子屁股了!
要不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闷头冲出去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一把破枪能同时撂倒咱们这么多人!
总有几个能冲出去!”
“别冲动!”
岩罕立刻低声喝止,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丝毫置疑,“他站的位置是经过计算的,是唯一能避开洞内爆炸冲击波及落石、又能封锁我们所有出击角度的射击死角。
我们挤在一起,缺乏掩体,就是活靶子。”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快地扫过索罗门持枪手腕的肌肉线条、站立时微微分开的双脚所暗示的重心分布、以及他身后那片被光线勾勒出的、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出口区域。
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中构建出对方的战术姿态。
就在这时,被张建国背着的陈教授,似乎被这番充满杀意的对峙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