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破,几颗细小的血珠迅渗了出来,但他却浑然不觉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
他迅侧过身,检查了一下被他小心翼翼安置在岩石最凹陷处、背靠着岩壁坐着的陈教授的情况。
老人虽然虚弱到了极点,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而急促,但幸运的是,刚才张建国那如同母鸡护崽般的保护。
以及冲出洞口后的迅转移,让他并未被那致命的流弹或者飞溅的碎石所伤,只是这接连不断的巨响和紧张到极点的氛围,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身下的碎石。
“是tac-5o或者类似型号的大口径反器材步枪,也可能是经过改装的338puaagnu狙击系统。”
岩罕根据刚才子弹击中队员身体时造成的那个可怕的、几乎将人体撕裂的破坏效果,以及那独特而悠长的枪声特征,迅在脑中做出了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判断。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像是在做一份纯粹的战术分析报告,“使用的应该是专用的穿甲弹或者高能弹药。
我们身上穿的这种三级防弹插板,在这种过四百米的距离上,面对这种级别的武器,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因为破片效应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他的大脑此刻就是一台高运转的级计算机,疯狂地处理着涌入的信息:精确估算的距离、空气中微弱气流可能代表的风向和风。
阳光照射角度对瞄准镜可能产生的微弱影响、对方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几个最佳点位、己方目前能够利用的有限掩体的分布和坚固程度、以及可能的移动路线和所需时间……
每一个微小的因素,都可能直接决定下一个瞬间,是谁被那颗冰冷的子弹选中。
矿洞内的爆炸和坍塌声,在他们全部冲出后,似乎渐渐停歇了下来,只余下一些零星的、小的石块滚落声。
或许是主体结构已经彻底崩溃,将后面的通道完全、永久地封死了。
但这并没有给众人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安全感,反而像是一把双刃剑——它断绝了追兵的可能性,但也同时将他们所有人,都彻底暴露、固定在了这片被狙击手死亡视线牢牢锁定的、相对开阔的“屠宰场”
里。
洞口附近区域虽然有一些起伏和岩石,但真正能够完全遮蔽身体、抵御大口径狙击步枪子弹的较大岩石却屈指可数。
他们现在剩下的六个人(包括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陈教授),如同被钉在了这片狭小的土地上,被死死地压制在两三块较大的石头后面,连稍微大幅度一点的移动都变得异常危险。
任何试图转移位置、或者向山谷外突围的举动,在目前看来,都无异于将身体主动送入那颗早已等待多时的、致命的狙击镜十字线中心。
“头儿,怎么办?就这么缩在这里就是等死!
干耗着!
那高地上的孙子肯定不止一个人,他妈的肯定在通过无线电呼叫增援!
等他们的援兵一到,从两边山谷口一夹,咱们可就真成了瓮里的王八,想跑都跑不了了!”
张建国焦躁地换了个蹲姿,让自己靠岩石更紧一点,然后从岩石边缘,小心翼翼、极其缓慢地探出小半个多功能观察镜,调整着焦距,试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