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抵达大厅那扇光滑冰冷的自动玻璃门时,几辆挂着特殊白色牌照、车窗玻璃颜色深沉得从外部几乎看不到内部任何情况的黑色v。
早已如同几头沉默而危险的机械巨兽,静静地、纹丝不动地停靠在指定的、相对僻静的区域。
一名穿着合体的深色夹克、身形精干如猎豹、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年轻男子,几乎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就快步迎了上来。
与走在最前面的黄雅琪进行了极其短暂、声音压得极低的交谈,迅确认了身份。
随即,那年轻男子利落地打了一个简洁明了的手势,示意众人按照预先安排,分别上车。
没有想象中的欢迎仪式,没有久别重逢的寒暄与问候,甚至连在机场多停留一秒钟都显得奢侈而多余。
整个过程,高效、沉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程式化。
车队如同几滴融入庞大水流的水珠,悄无声息地启动,平滑地驶离机场区域,迅汇入了都傍晚时分那已然开始显现拥堵苗头、如同彩色河流般缓慢移动的车流之中。
罗小飞靠在后排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身体深陷其中,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飞掠过的、既熟悉又透着一丝陌生感的都市街景。
高楼大厦如同钢铁森林般拔地而起,各式各样的霓虹灯和led广告牌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闪烁起来,勾勒出这座级大都市夜晚繁华、喧嚣而充满活力的轮廓。
但他的心,他的思绪,却仿佛有一部分被遗落在了那片星空低垂、危机四伏、充满着原始生命力的非洲草原。
而另一部分,则已经不受控制地,提前飞向了那片位于祖国西南边陲之外、神秘莫测、杀机四伏、每一步都可能是万丈深渊的缅北热带雨林。
他并不知道,也绝无可能预料到,就在他乘坐的航班轮胎接触祖国跑道的那一刻,就在他双脚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的那一瞬间。
一张关于他的、由某些特定人际关系与权力网络编织而成的、无形而高效的信息蛛网。
其上的某几根关键丝线,已经开始因为他的归来,而悄然地、却持续不断地振动起来,将关于他行踪的细微波动,传递到了某些特定的人的耳中。
几乎就在他们被安排下榻于某个深藏在胡同深处、不对外的、隶属于某强力部门的内部招待所,刚刚按照分配拿到钥匙。
走进那些装修简洁到近乎刻板、家具摆设都透着一种统一制式冰冷感的房间,甚至连那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的简易行军背囊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彻底安顿好的时候——
罗小飞那部在非洲执行任务期间,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关机或信号屏蔽静默状态、直到回到国内、进入这个相对安全的区域后才刚刚重新开机的私人手机。
就极其突兀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拗劲儿,在他的裤兜里疯狂震动并响了起来。
铃声是他多年前随意设置的一略显沧桑的老歌旋律,此刻在这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装修风格严肃刻板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显得格外刺耳、突兀,甚至带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荒谬感。
罗小飞的眉头下意识地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
字,脸上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疑惑。
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那只外壳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