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黑着脸照办。
许富贵去屋里找地契,王氏去量那五十斤最次的陈年粗粮,碗筷也捡了最烂的给。
许安宁因脑后的伤口疼的紧,接过那张写着爹娘名字的地契时手还有些颤抖。
末了,在里正的见证下,姐弟三人拿着那不算多的家当以及这几年的破旧衣裳,离开了这个呆了五年,却从没给过他们温暖的大伯家。
她带着弟弟妹妹,轻声道:“走,我们回家。”
村尾在村子西头,离许富贵家有段距离,那边更靠近山脚和河边。
许安宁越走,越觉得偏僻,因为旁边根本没有几户人家。
当那座记忆中的老屋真正出现在眼前时,许安宁的心还是“吧唧”
一声碎掉了。
许安宁也觉得她也要碎掉了。
这座屋子比记忆中更破旧,土坯墙经历几年的风吹雨刷,看起来已经斑驳不堪。
茅草搭的屋顶也有好大一块已经塌陷了。
在外面甚至能看到里面黑黢黢的椽子,其他地方也显得很是稀薄,许安宁能想象若是到了下雨天会是什么光景。
几扇木门也歪斜地挂着,锁早就锈坏,窗户更是只剩下几个空洞的木框子,糊的纸早已烂光。
院子里杂草几乎有半人高,更让人觉得有些荒凉。
“阿姐……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安平拉着许安宁的衣角,眼里满是害怕。
这房子看起来黑乎乎的,好像会吃人。
安和也紧紧贴着姐姐,不敢往前一步。
许安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对,这就是我们的家。
虽然现在有点脏乱,但是没关系,咱们很快就会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地方,再也没人骂我们打我们了。”
他们走进院子,把家当放在边上,许安宁上前推开了堂屋的门,那扇木门感觉随时会散架。
屋里面光线很暗,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呛得许安宁捂住了鼻子。
地面是坑洼的泥土地,角落里还挂着很多蜘蛛网。
许安宁看过去,屋里除了那张歪腿的破木桌、缺了口的粗陶水缸,还有角落里几个破陶罐,就再看不到别的物件。
她退出去又走到左边那间屋子,记忆中是爹娘住过的。
里面有一个光板炕,炕上落了厚厚一层灰,还能看到人人喊打的动物爬过的痕迹。
这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许安宁看了看天,她没时间悲春伤秋,天色正在暗下去,现在要想的是今晚怎么度过。
她将偷偷拿出来的火石放在边上,又把粮食和那口锅放在还算完整的炕边。
对弟妹道:“平哥儿,你带着和姐儿,就在附近,找些干燥的茅草和树枝回来。
越多越好,我们待会生火,别走太远。”
两个孩子听到阿姐有力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点点头,跑出去忙活了。
有点事情做,反而让他们心中的害怕稍微减轻。
许安宁把院子里的杂草薅下来些扎成扫把,开始屋里屋外大致清扫起来。
至少要把睡觉的炕和落脚的地方清理出来。
灰尘荡的满屋都是,呛得她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