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安宁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许富贵,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伯,今天这事,你也看到了。
这个家我们待不下去了,分家吧。”
“我爹娘那间老屋,还有他们的三亩田,请还给我们。
否则,”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否则,我就带着弟弟妹妹去祠堂门口,请族长和各位叔伯评评理。
看看逼死亲侄,侵占孤儿家产,是个什么道理!”
她的话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决绝,整个堂屋瞬间安静下来。
许富贵脸色有些难看。
去祠堂评理?
这事要是闹大了,他许富贵在村里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那到嘴的三亩旱田恐怕真得吐出去。
族长最重名声,肯定不会偏袒侵占孤侄家产的人。
“胡闹!
都是一家人,什么评理不评理的!”
许富贵呵斥了一声,不知是在说许安宁,还是在说王氏。
他狠狠瞪了王氏一眼:“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
王氏还想撒泼,但看到当家的脸色和许安宁冰冷的眼神,到底没敢再有动作,只能在那嘟囔:“反了天了!
真是反了天了……”
许安宁不再理会他们,轻轻把抖的弟妹揽过来:“别怕,阿姐在。”
她大脑在飞运转,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许富贵跺了跺脚,叹了口气,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老大,去,请里正叔公来。”
他大儿子许家旺有些无措,闻言哦了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二儿子许家宝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小女儿许金钗虽然赞同她娘说的,但此刻也是不敢吱声。
没多久,村里德高望重的里正三叔公许正义便过来了。
老人大约五十多岁,面容有些清瘦,眼神透着历经世事的清明。
他一进来,看到浑身带着伤,面色苍白眼神又带着倔强的许安宁,还有两个哭的可怜兮兮的小孩,以及面上明显尴尬的许富贵和眼神躲躲闪闪的王氏,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这种情况,在乡下并不少见。
“富贵啊,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里正的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富贵张了张嘴,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氏想抢话,却被里正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许安宁忍着伤口疼痛,将事情原委一一讲来,从平日里的责骂苛待,到今天大伯母如何打骂把她推倒,导致她差点没命,再到拿回爹娘留下的家产和分家的打算。
她条理清晰的把事实陈述出来后,恳求道:
“三叔公,我们姐弟三人别的不求,只求一条活路。
还请叔公做主,将爹娘留下的老屋和三亩田还给我们,让我们能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有口饭吃。”
许正义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他看向许富贵和王氏:“富贵,安宁丫头说的,可是真的?那三亩田,确实是她爹娘留下,现在在你们手里?”
许富贵被问的哑口无言,总不能说自己真的侵占孤侄家产吧……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