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县,归河间府管。
再往上,便是北直隶地界。”
“河间府,北直隶……”
许安宁低声重复了一遍,将这些信息牢牢刻在脑子里。
许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那咱们这儿,如今是什么年号?皇帝,是怎样一位君主?”
她想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哪,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当然,这也关系到她后面的计划能不能实施。
阿暖又沉默了一下,看向远方。
她再次开口时,比刚刚的不紧不慢多了丝凝重:“如今是承平元年。
今上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朝中新旧交替,谈不上十分安稳。”
承平元年?
许安宁在脑子里回忆历史,完了,这年号没听过。
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应该是了。
她又品了品阿暖的话,这几句话虽然不多,也没有关于其他的评判。
但这内容,许安宁能大概听明白这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许安宁又问了句:“那咱们这河间府呢?算安稳吗?”
阿暖的看了看脚下的土路,声音低沉了些:“河间府依靠漕运,表面上看,商贸确实比战乱时恢复了些。
但……”
她犹豫了下,想想该说多少,最终还是补充道:
“但吏治积弊已久,河道也年久失修,去年北疆一战钱粮耗费很大,导致国库亏空,听说各地税赋催得紧。”
她又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而且最近几年天气也不寻常,南方还好些,北边夏涝冬寒,都比往年严重。
这承平二字,现在来看,不过是暂且的喘息罢了。”
许安宁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原本还指望能过几年安稳日子,现在看来是想得太简单了。
这绝不是一个可以高枕无忧,安心种田经商的年代。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么说,这安稳日子,未必能长久?”
阿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了句实在话:“多备些粮食物资总不会错,谁知道明年会是什么光景。”
许安宁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跟我说这些。”
她之前的兴奋劲儿淡去了不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让一家人在这不太平的世道里站稳脚跟。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地往前走着。
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多少暖意。
到了镇上,许安宁和阿暖在街口停下脚步。
“我去醉仙楼碰碰运气。”
许安宁指了指镇中心方向那栋最气派的二层酒楼,对阿暖说道。
“你去集市上把野鸡卖了,价钱你看着办就好,差不多就行。”
阿暖虽然话不多,但这点小事交给她绝对没问题。
阿暖拎着野鸡,转身便融入了往来的人流,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许安宁轻轻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因为赶路而有点乱的衣裳。
又看了看篓子里那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定了定神,朝着醉仙楼走去。
醉仙楼门口招呼客人的伙计看到她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
看她背着个篓子,脸上先挂起笑,又带着点疏离的上前拦了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