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语气焦急。
阿暖接过安平递来的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简单道:“找了山洞生火,吃了饼子,没遇到。”
所有的艰难和危险没提,只挑了最平淡的部分说。
但许安宁怎么可能想象不出其中的艰辛?
她看着阿暖沾着泥土草屑的衣角和疲惫的面容,不再多问。
“锅里还有热水,我去给你兑上,你好好擦洗擦洗,去去乏。
等下赶紧上炕歇会儿!”
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去准备干净衣服和热水,又交代安平去把院门关好,以免太多人过来瞧热闹。
许安宁一边忙碌,一边看着正在安静坐着的阿暖,心里那块悬了几天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只不过,阿暖独自扛回一头公獐子的事,可比许家豆腐带来的议论要轰动得多。
尽管许家院门很快关上了,但还是有不少村民按捺不住好奇,三三两两地聚在许家院子附近探头探脑。
有那胆大的半大小子,甚至想扒着篱笆院往里看。
“瞧见没?假不了一点,好大一头獐子,就扔在院里呢!”
“我的老天奶,她一个姑娘家,咋弄回来的?”
“以后可不敢再小瞧这家人了……”
但当他们看到许家始终紧闭着门,并没有出来炫耀或出来跟大家说说的意思后,围观的村民也渐渐觉得无趣,再加上各自都有活计要忙,便也陆续散去了。
然而,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却还在持续酵。
它成了接下来好几天村里田间地头、灶台炕头最热门的话题。
人们提起许安宁家,不再仅仅是做豆腐的那家,而是会带着一种新的语气说:“就是那个,表姐能独自上山打回一头獐子的人家。”
吴暖这个名字,在小河村彻底立住了,并且被赋了一层强悍,神秘不好惹的名头。
这消息,自然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许富贵和王氏的耳朵里。
王氏当时正在院子里喂鸡,听到隔壁婆娘唾沫横飞、张牙舞爪的描述后,手里的鸡食盆差点扣在地上。
她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也顾不上喂鸡了,扭身就钻回了屋里。
许富贵显然也早听到了风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当家的,你听见没?”
王氏压低了声音,带着惶恐。
“那个野丫头,她竟然打死了一头獐子、还一个人从山里扛了回来!
这、这得多大的力气?多狠的心肠?她要是急了,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脑子里已经想象出各种可怕的画面……
许富贵的神色带着掩饰不住的后怕和挫败。
上次被吓了之后,他们也安稳了一段时间,那吴暖也从未找上门过。
这让许富贵觉得那吴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最近许家豆腐的名声传的沸沸扬扬,他心里对那豆腐方子的算计又渐渐活络起来。
准备再找个时间过去闹一场,把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看来……那吴暖不但敢下手,也是有能力下死手的!
自己那点想法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碾的粉碎,“闭嘴!”
他烦躁地低吼一声,打断了王氏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