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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不再是坚实的冻土,而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
边上是比人还高,密不透风的芦苇丛,风吹过时,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几个人屏住呼吸,趁着夜黑风高往里摸索,芦苇荡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停。”
宋孤鸾抬起手。
她停在原地听了听动静,远处传来听不真切喧哗声,粗野的笑骂声,还有零星几点摇曳的火光。
“暗影,迅风。”
她低声下令。
“在。”
“摸清前方情况,人数、戒备、马匹位置、退路。”
“是!”
两道身影悄没声的滑入芦苇丛,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等待的空隙,石锋和黑鸦趁机找个干爽的地方盘腿坐下,争分夺秒的调整气息,希望在短时间内恢复一丝力气。
宋孤鸾静静站着,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她注意到这里水道纵横,芦苇密布,地势虽泥泞难行,却自成屏障。
如果对这边的路熟悉的话,外人极难深入。
大概半个时辰后,芦苇丛再次晃了晃,暗影和迅风去而复返。
“老大,”
迅风低声道,“前方三里,有个废弃的渔村,靠着水荡中的一片高地而建。”
“被一伙流寇占着,大约二三十人,不像军人,更像是本地的地痞流氓集结了些逃户。”
暗影补充道:“戒备松懈得很,村口歪脖子树下有个哨兵,抱着矛杆打盹。
村尾破屋顶上那个,在喝酒。”
“他们的马有十多匹,就散放在村中央的空地上。
大部分人挤在中间最大的那间石头屋子里,喝酒吵闹。”
“而且,村子三面都是深不见底的芦苇荡和水洼,只有一条窄土路通进去,易守难攻。
是个……如果能清理干净,是个能藏身,能扎根的好地方。”
宋孤鸾听着,目光看向零星火光的方向,流寇,乌合之众,地势极佳……
“不是溃兵,更好。”
她声音低沉,“无根之匪,清了便清了。”
她改变了一路冲杀的想法,转换了思路:“暗影、迅风,你们解决哨兵,不要打草惊蛇。”
“石锋、黑鸦,随我直入中央,先去控制马匹,阻止敌人去搬救兵。”
“行动要快,击溃即可,不必追杀。
行动!”
五人再次没入芦苇荡,向着灯火方向潜行。
越靠近渔村,泥泞越深,污水的臭味和流寇的喧哗声也越清晰。
暗影和迅风就像暗夜中的毒蛇,村口的哨兵在睡梦中便被扼断了喉咙。
村尾的哨兵刚放下酒壶,就被一道黑影拖入芦苇丛,再无生息。
与此同时,宋孤鸾带着石锋和黑鸦,从边上悄悄接近村中央。
借着残破屋舍的阴影,他们顺利抵达了那片空地,十多匹马被散乱的系在几根歪斜的木桩上。
就在这时,一个出来小解的流寇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到三条黑影和寒光闪闪的兵刃,吓得酒醒了大半,张嘴就要大喊——
“噗!”
石锋手中的短刀直接没入他的咽喉,一声惊呼瞬间就掐灭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