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貌粗犷,脸上是久经沙场,风吹日晒下形成的古铜色。
嘴角向下撇着,神情很是傲慢。
他不需要说话,仅仅是坐在那里,那种由权力与杀伐浸染出来的体格和神态,都能随时随地的散出威压。
下几个属官在汇报着封地春税、粮食储备等琐事,他眼神看向其他地方,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一阵越来越近的奔跑声。
殿内属官停住话头,面带疑惑往殿外看去。
萧玦停住敲扶手的动作,眼皮一抬,目光看向殿门方向。
一名身穿玄甲服的亲卫走进大殿,单膝跪地:“禀王上!
京城八百里加急。”
“钦差已经到了府门,信使手持圣旨,求见王上!”
几位属官听到这话,大眼瞪小眼看了一圈,脸上都露出惊疑的表情。
京城、八百里加急、圣旨……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说明有大事生。
萧玦没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波动,他先是坐直了身体,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哦?”
他声音不高,“可算来了。”
那语气,不像是在迎接圣命,反倒像是等来了期盼已久的猎物。
“传令,”
他声音平稳,“开府门,摆香案,百官整冠,随本王,迎旨。”
命令一下,整个王府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
钟声响起,朱红中门被推开,露出门外手持节旄,一脸肃穆的钦差队伍。
香案被摆到大殿中央,檀香被下人点燃。
王府属官文东武西,按品级快站好,人人屏息凝神,气氛庄重。
萧玦这时候已经换上一身正式的亲王蟒袍,头戴九旒冕冠,带领文武属官,对着香案跪拜下去。
整个过程,他举止合规合矩,挑不出一丝错处。
只有那低垂的眸子里,涌动着难以探究的暗流。
那钦差太监展开明黄卷轴,伴随着尖细嗓音,抑扬顿挫的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北疆危急,虏骑肆虐,社稷动荡不安。
特加封靖南王萧玦,为平北大都督,总督北疆平虏军事,授节钺,节制沿途府州兵马粮草。
即日整军北上,扫荡凶逆,不得有误。
所过州郡,文武百官,悉听调遣。
一应军需,但有所需,即刻供应。
许尔临机专断,凡延误军机、供应不力者,无论官职,可先斩后奏。
望尔奋勇建功,早奏凯歌,朕必不吝封赏,钦此。”
萧玦跪在地上,听得极其认真。
当听到总揽平虏事宜、所过州县,悉听调遣,粮草军需,务必充足这几句时,他宽大袍袖下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冗长的圣旨终于念完。
萧玦带领各位属官三呼万岁,恭敬的接过那明黄卷轴。
等钦差被领去偏殿歇息后,萧玦捧着圣旨,转过身,面对鸦雀无声的属官们。
脸上那副恭顺忠诚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狂喜与炽热。
他低着头,用手摩挲着圣旨上的织锦缎面,像在抚摸一件渴求已久的珍宝。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