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拥挤。
脚下铺的干草和松针,早已被渗进来的雨水和带进来的泥泞弄湿。
下面的潮气也往上漫了出来,没有了格挡潮气的作用,反而让潮湿感更加严重。
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冷,寒冷透过湿透的鞋底和衣裤,直往骨头缝里钻。
“阿嚏,阿嚏!”
此起彼伏的喷嚏声开始在窝棚里响起。
孩子们的小脸由苍白变成了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开始打哆嗦。
“娘,我冷,头疼……”
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鼻音呜咽道。
同行的胡大夫看到这情况,心里也紧张,这时候要是热什么的可是会要命的。
他脸色凝重,在窝棚和岩洞间移动,查看小孩和老人的身体情况。
他摸了摸几个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几个蜷缩着呻吟的老人,回到阿暖和里正身边时,眉头锁成了死结。
“害,寒气入体了。
好几个娃子和老人开始热,再这么冻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有火不能生,连一口热水都成了奢望,医术再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饥饿和干渴也随之而来,随身带的干粮饼子被湿气浸得有些软,吃起来那股味道别说了,难以下咽。
水囊里的水本就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很多人开始接棚子流下的雨水直接喝,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了。
大家的情绪也转变得快,无声的痛苦在蔓延着。
昨天下午抢建窝棚时的那点苦中作乐的韧劲,已经被这持续不断的恶劣环境消磨殆尽。
有人开始低低的哭起来,有人望着棚子外面白茫茫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安宁身边的安和开始打喷嚏,她空间里有干燥的衣物,有药材,还有锅碗可以烧热水,可她什么也拿不出来!
这种拥有宝藏却无法使用的煎熬,比她自身的寒冷和饥饿更加难受。
她只能尽量用身体为弟妹挡风,把最后一点干爽的布片裹在安和额头上。
阿暖和迅风站在棚口,观察着外面和整个环境的情况。
她的脸色比天色更沉,窝棚在风雨中飘摇,这形势正在急转直下。
“这雨再不停,不用官兵来,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迅风的声音带着为难。
阿暖没有回答,她在静静的听着周边的声音。
她听到山间除了雨声还有其他声音,这声音轰隆隆的,像打雷一样,却不是从天上传来。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安,快披着一张芭蕉叶往下面河的方向看去。
虽然看不真切,但也能明显看出那河水的水位越涨越高。
她心中暗道坏了,这雨再这么下下去,下一个要他们命的,可能比官兵更恐怖。
这可能就不是寒冷和疾病,而是这片他们赖以藏身的大山本身了。
迅风也立起耳朵仔细听着这声音,他脸色骤变。
那轰隆声沉闷而持续,正由远及近,夹杂着树木断裂的咔嚓声!
他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是水龙!
快走,必须赶紧往高处走!”
阿暖冒着雨冲了回去,她身上已经全部都湿透。
此刻她顾不上狼狈,运起内力大声吼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