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的洼地重重一圈:“全军以此地为第一汇合点。”
“前路师率先抵达建立简易营寨,中路师次之,后路师完成断后任务后,迅向此地靠拢。”
“每日日落前,各师需派斥候向中军汇报情况,若有紧急,以三股狼烟为号,相邻两师需不惜代价驰援!”
她环视众人:“三路并进,相互依存,都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低吼,石屋原本压抑的气氛,被这清晰的行动计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石屋内的决策已定,黑水荡小渔村这个临时避难所立刻忙的像陀螺,疯狂的旋转起来。
刚过黎明,小渔村已是一片鼎沸。
石锋立即召集了所有什长以上的军官,就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借着初升的晨光,展开了雷厉风行的点兵。
“黑云骑旧部,出列!”
石锋命令一下,大概八百余人踏前一步。
“第一到第五百人队,划入前路师,其余人,并入中路师重甲护卫队!”
石锋的命令简洁有力,没有人质疑。
另一边,刘猛和赵擎也在争分夺秒地整编后路师。
“会骑马的,腿脚利索的,给老子站到这边来!”
刘猛扯着嗓子吼叫,马匪出身的他习惯还是改不掉。
他手下那群悍匪出身的兵卒乱哄哄地移动着,与赵擎麾下那些还带着些许行伍痕迹的溃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吵什么!
按原建制,每伙抽五人,快!”
赵擎厉声呵斥。
整编在两位主副将的强压下,一支大约六百人的后路师勉强成型。
与此同时,物资的清点与分配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
黑鸦带着一队心腹,拿着粗糙纸张,穿梭在堆积如山的粮袋和辎重车之间。
随行军医周大夫跟在他身后,脸色焦急。
“黑鸦统领,伤兵营的药材不能动,那些金疮药、解毒散是救命的东西!”
“放心,周大夫,”
黑鸦头也不回,“你的药材单独装箱,随中军行动。
但前路师必须带足驱虫避瘴的药粉,后路师的马匹也需要伤药!”
他一边说,一边用炭笔在纸上飞快勾画。
“前路师,每人携带十日干粮,一皮囊水,箭矢也得备足。
中军携带大部分粮草和工具。
后路师多配马料和火油。”
最棘手的,是那些非战斗人员。
工匠们被迫舍弃笨重的工具,只带上最核心的家伙事,妇孺们把好不容易从家里带出的家当扔进火堆。
石锋又派出一队士兵,严厉监督执行,确保轻装令落到实处。
当夕阳再次西沉时,黑水荡已经模样大变。
原本拥挤的营地空荡了许多,三支队伍已初步成型。
宋孤鸾颁布了严厉的行军律令,掉队者不候,泄密者立斩,违令者严惩不贷,各师必须严格按照预定路线和计划行动,不得擅自改变。
又演练了一天,石锋带领斥候队,向各师指派的信使演示联络暗号、标记方式和紧急情况下的信号释放。
第三天,前路师在石锋的率领下,率先没入西边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