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询问“还要不要?”
,连日赶路的疲惫和不适,仿佛都被这无微不至的呵护熨帖了。
用完膳,沈言精神好了些。
萧彻怕他积食,便扶着他走到窗边。
两人并肩而立,凭栏远眺。
长江如一条墨玉巨龙,在暮色中奔腾不息,气势恢宏。
江风猎猎,吹动两人的衣袂。
沈言靠在萧彻坚实的臂膀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心中一片安宁。
“大江东去,浪淘尽……”
沈言望着壮阔的江景,不由轻声感慨。
“千古风流人物?”
萧彻接口,低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在朕眼中,不及卿卿半分。”
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撩得耳根微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萧彻低笑,将他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他的顶,一同望着那奔流不息的大江:“这江山万里,若无你并肩同看,再壮阔,亦是索然。”
江风送来湿润的气息,也送来远处隐约的渔歌。
驿馆的灯火在身后投下温暖的影子。
沈言依偎在萧彻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望着眼前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浩瀚长江,心中那点离愁别绪和对江南的留恋,终于彻底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深的归属感。
江南是梦,是偷得浮生的闲适。
而身边这个人,这条归途,这即将回去的、有雪球有阿萦有属于他们共同记忆的宫城,才是他沈言,或者说谢清晏,此生扎根的土壤,心甘情愿停泊的港湾。
“萧彻,”
沈言轻声唤道,声音在江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
“我们回家。”
乾元殿内,阿萦拿着沈言常用来逗雪球的草编小蚱蜢,在兔园外晃悠:“雪团,雪球啊,主子们快回来了!
高不高兴?”
雪球趴在它的“御用兔园”
软垫上,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粉鼻翕动,似乎在嗅空气中有没有熟悉的味道。
然后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阿萦,继续打盹。
阿萦:“……”
没良心的小东西!
鹰舍里,负责照料凌霄的鹰奴看着这位大爷烦躁地在笼中踱步,时不时用喙啄一下精钢的栏杆,出“铛铛”
的响声。
鹰奴叹气:“知道您闷坏了,陛下和娘娘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带您去猎场好好飞几圈!”
凌霄这才安静下来,锐利的金瞳望向宫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