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死神的披风。
“让开!
都给朕滚开!”
帝王咆哮着,如同失控的怒龙。
挡路的侍卫和内侍被那狂暴的气势骇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让开道路。
萧彻抱着谢清晏,几乎是撞进了暖舆之中。
“快!
回宫!
用最快的度!
太医院所有人!
立刻滚到朱明殿候着!
晚一步,提头来见!”
萧彻的吼声隔着厚厚的锦帘传出,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前所未有的恐慌。
暖舆被八名强壮的侍卫抬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在混乱的西苑中硬生生撞开一条通路。
舆轿内,空间狭小而压抑,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焦糊味令人窒息。
萧彻紧紧抱着谢清晏,将他受伤的双手小心地护在自己的胸膛与手臂之间,避免任何颠簸触碰。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细微的、因剧痛而持续的颤抖,那微弱的生命之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撑住……给朕撑住……”
萧彻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颤抖。
他低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毫无血色的脸,汗水浸湿了鬓角,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脆弱地覆盖着。
那血肉模糊的唇瓣还在无意识地微微翕动,仿佛在承受着无声的巨大痛苦。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萧彻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猛地撕下自己龙袍内里相对柔软的明黄色衬衣袖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却又在触及谢清晏伤口时变得无比轻柔、小心翼翼。
他用撕下的柔软布料,极其笨拙却又无比专注地、一层层包裹住那双惨不忍睹的手,试图隔绝那可怕的伤口与外界的接触,仿佛这样就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为什么……为什么……”
他盯着那被布料迅染红的双手,喃喃自语,眼神狂乱而痛苦,“为了林牧野……你就这么想死吗?朕……朕难道……”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
他猛地抬起头,对着舆轿外怒吼:“再快些!
朕要你们跑断腿也得给朕快!”
暖舆在宫道上疯狂疾驰,颠簸得厉害。
每一次颠簸,都让萧彻的心提到嗓子眼,他只能更紧地抱住怀中的人,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息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
终于,朱明殿近在眼前。
暖舆尚未停稳,萧彻已抱着谢清晏撞开车门,如同一阵黑色的旋风冲了进去!
“御医!
御医都死哪里去了!”
帝王的咆哮声震得殿宇嗡嗡作响。
早已跪伏在殿内、战战兢兢的太医院院正和几位资深御医,连滚爬爬地围了上来。
当看到谢清晏那双被简单包裹却依旧渗出大量鲜血和焦黑组织液的手时,饶是见惯伤患的老御医们也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
“陛、陛下……”
院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公子这……这是极重的三度灼伤,皮焦肉烂,恐已伤及筋骨……需、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