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维护!
他侧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谢清晏,那眼神中的占有欲和不容侵犯之意赤裸裸地展现在太后面前,“若非清晏舍身挡在儿臣之前,那淬毒的弩箭早已洞穿儿臣心脉!
磷火之祸,更是刺客丧心病狂!
清晏是儿臣的救命恩人!
何来祸水之说?!”
他刻意加重了“舍身挡在儿臣之前”
和“救命恩人”
几个字,仿佛在强调某种既定事实。
谢清晏心中了然,这是萧彻在为他正名,也是在堵太后的嘴。
太后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
她看着萧彻那毫不掩饰的维护姿态,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阴霾,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哦?竟是如此?那倒是哀家错怪明懿公子了。”
她转向谢清晏,语气温和得无懈可击,“公子为救皇帝而伤,忠心可嘉,哀家心甚慰。
皇帝,”
她又看向萧彻,“明懿公子此番立下大功,又伤重如此,理应厚赏。
不如……晋其为‘明懿君’,赐协理六宫之权,也好名正言顺地留在皇帝身边‘静养’,皇帝以为如何?”
“协理六宫之权”
!
此言一出,连王公公都忍不住抬了一下眼皮!
这简直是石破天惊!
一个男子,一个哑巴,晋封“君”
位已属亘古未有,再赐协理六宫之权?这无异于将谢清晏架在六宫所有嫔妃乃至前朝的熊熊妒火之上烤!
太后这一招,看似厚赏,实则是捧杀!
是催命符!
萧彻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盯着太后那张慈和依旧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笑意:“母后……当真是为儿臣和清晏考虑周全啊。”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背伤让他动作有些滞涩,但那股君临天下的威压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他走到谢清晏的软榻边,在太后微凝的目光注视下,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谢清晏那手握入自己掌心!
肌肤相触的瞬间,谢清晏能感受到萧彻掌心滚烫的温度和一丝细微的颤抖。
萧彻紧握着他的手,转过身,直面太后,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利剑,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暖阁:
“清晏的功劳,儿臣记在心里。
他的位份,他的去处,自有儿臣决断!
不劳母后费心!”
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带着帝王的独断专行和对太后越界的强烈不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太后手中捻动的佛珠,嘴角的笑意更加冰冷,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嘲讽:“至于协理六宫?呵……母后掌管六宫多年,劳苦功高。
如今既然一心向佛,参悟菩提,这凡尘俗务,就不必再操心了。
儿臣会另择贤能,为母后分忧!”
轰——!
如同无形的惊雷在暖阁内炸响!
萧彻这番话,无异于当众剥夺了太后掌管六宫的大权!
更是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她“一心向佛”
的伪装面纱!
这是赤裸裸的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