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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看!”
他盯着谢清晏蓄满泪水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你既说不出话,就安分待着!
别再让朕看到你这副……为了旁人要死要活的模样!”
“旁人”
二字,他咬得极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言的心上!
也砸碎了他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
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下。
不是为了林牧野,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这该死的、无法沟通的处境,为了萧彻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将他彻底钉死在“负心薄幸”
位置上的冰冷厌弃!
他猛地闭上眼,将脸死死埋进锦被里,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残叶。
看着那蜷缩起来、无声颤抖的身影,萧彻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比永寿宫那疯女人的诅咒还要尖锐。
一股强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和一种更深沉的、无处宣泄的疲惫感几乎将他撕裂。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寒。
“王德海,看好他。”
他丢下这句话,声音疲惫而冰冷,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不再看榻上一眼,他转身,带着一身无法消融的寒气和更深的孤独,大步离开了偏殿。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所有试图靠近的可能。
殿内,只剩下谢清晏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和王德海跪在地上沉重的叹息。
那无声的泪水,浸透了锦被,也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两人之间那道名为“猜忌”
和“无法言说”
的冰墙。
一个满腹委屈,有口难言。
一个伤痕累累,拒绝倾听。
这场情劫的烬灰之下,沉默的哑火,正将两颗想要靠近的心,焚灼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