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帝王。
萧彻的长睫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掀开。
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初醒的瞬间带着一丝慵懒的茫然,如同初融的寒潭,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冰冷。
他的目光先是下意识地扫过身侧,当看到谢清晏那双清澈的、正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眼睛时,那层初醒的薄雾瞬间散去,被一种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暖意取代。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而温柔,让沈言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他自然而然地紧了紧握着沈言手腕的手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冰凉的肌肤,“感觉如何?喉咙还疼得厉害吗?”
沈言被他这毫不掩饰的温柔目光看得耳根微微热,下意识地想躲开视线,却又舍不得。
他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传递着“好多了”
的意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向萧彻心口那个纱布结。
萧彻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
他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故意挺了挺胸膛,让那个歪歪扭扭的结更加显眼,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炫耀口吻,低声调侃道:“嗯,托某位‘神医’的福,伤口包扎得……颇有艺术感。
想必今日太医来换药时,定会惊为天人。”
沈言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薄红!
他羞恼地瞪了萧彻一眼,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却被萧彻更紧地握住,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
“……”
一旁的阿萦实在没眼看陛下这罕见的、近乎调情的姿态,又不敢真“滚”
,只得硬着头皮,端着药碗上前,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陛下,公子,该……该用药了。”
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萧彻皱了皱眉,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
但他还是坐起身,顺手将谢清晏也轻轻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特意命人加厚的引枕上。
动作间,他始终握着谢清晏的手腕未曾松开。
阿萦将药碗捧到沈言面前。
看着那碗散着死亡气息的浓黑药汁,谢清晏(沈言)的灵魂深处条件反射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
“靠啦……又要喝这玩意儿……简直比工地石灰水还难以下咽!”
他苦着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畏惧。
萧彻将他这小动作和小表情尽收眼底。
看着他那张苍白小脸皱成一团、写满“宁死不屈”
的样子,非但没生气,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谢清晏,比之前那副了无生气、任人摆布的模样,生动可爱了千万倍。
“怕苦?”
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沉地响起在谢清晏耳边。
他自然地接过阿萦手中的药碗,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瓷勺柄,轻轻搅动着浓稠的药汁,一股更浓郁的苦涩气味蒸腾上来。
沈言立刻给了他一个“废话!
不然呢?!”
的眼神控诉。
萧彻看着他那生动的表情,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