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恼了。
莫名其妙!
惯的你!
他赌气般地把笔一扔,也不研究了,裹紧了狐裘,往引枕上一靠,闭目养神。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就是吃错药了,神经病!
殿内陷入一种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只有萧彻用力书写的声音,以及炭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
萧彻表面上在“专心”
批奏折,实则眼角余光一直锁在暖榻上那个闭着眼、一脸“懒得理你”
表情的人身上。
看着他赌气的样子,心里的醋坛子不仅没平息,反而晃荡得更厉害了!
好!
不理朕?行!
你就跟你的药材过去吧!
他越想越气,下笔更重,一份无辜的请安折子几乎要被他戳穿!
就在这醋海即将掀起惊涛骇浪、帝王尊严即将被幼稚情绪彻底淹没的临界点——
暖榻上的沈言,似乎被萧彻那越来越重的书写声吵得心烦意乱。
他蹙着眉,不耐烦地睁开眼,想看看这幼稚鬼到底要闹哪样。
目光正好对上萧彻下意识瞥过来的、带着浓浓怨念和委屈的眼神,虽然萧彻立刻别开了脸,但那瞬间的情绪根本来不及掩饰。
电光火石间!
一个荒谬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沈言的脑海!
卧槽!
他……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太医院的醋?吃药材的醋?!
不是,哥们。
这个认知让沈言的灵魂瞬间石化,紧接着是排山倒海的荒谬感和……一丝奇异的悸动。
一个帝王……九五之尊……跟一堆药材……吃醋?!
还吃得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屁孩?!
看着萧彻那副明明气炸了、还要强装冷酷、实则委屈巴巴的侧影,沈言心底那点恼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柔软和……难以言喻的心动。
这傻子……
鬼使神差地,沈言掀开了身上的狐裘。
他动作有些吃力,但眼神异常坚定。
他扶着引枕,慢慢坐起身,然后,在阿萦和王德海惊恐的目光中,在萧彻假装“专注”
实则竖着耳朵的余光里,他扶着榻边的小几,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朝着那个正在“生闷气”
的帝王走去。
萧彻感觉到他的靠近,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
握着朱笔的手停在半空,墨汁滴落在奏折上,洇开一团墨迹也浑然不觉。
他依旧梗着脖子,不肯回头。
沈言终于走到了书案边,微微喘着气,额角渗出细汗。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淡淡的药香,轻轻地、却不容置疑地,搭在了萧彻紧握着朱笔、指节泛白的手背上。
萧彻浑身一震!
下一秒——
沈言微微弯下腰,虽然这样挺吃力的,毕竟还是个病人啊,但萧彻坐着,他站着,仍需努力,凑近那张写满“朕不高兴”
的冷峻侧脸。
在萧彻完全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之际!
一个极其轻柔、带着微凉药香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