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部署如何将自己囚禁得更彻底吗?
他猛地抬手,指向殿门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出去!
我要见他!
现在!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比哭还难看。
他“噗通”
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惶恐:“公子息怒!
公子息怒啊!
陛下……陛下严令,没有他的手谕,您……您不能出这殿门半步!
外头……外头那些侍卫……”
他不敢再说下去,只一个劲儿地磕头,额头触在冰冷的金砖上,出沉闷的声响。
“求公子体谅!
求公子体谅老奴的难处!
陛下也是……也是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啊!”
“安危着想”
?沈言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分明是心虚的囚禁!
是为了防止他探知真相的冷酷镇压!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王德海吓得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
沈言不再看地上卑微求饶的老太监,抱着雪团,径直朝着紧闭的殿门走去。
他要试试!
他要亲眼看看这“铁桶”
究竟有多坚固!
殿门厚重无比。
他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用力推向那镶嵌着铜钉的朱漆大门!
纹丝不动。
门外,立刻传来铁甲碰撞的铿锵之声,一个低沉、毫无感情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带着不容违逆的强硬:“公子请回!
陛下有旨,无令不得擅出!
请莫要为难卑职等!”
那声音冰冷、公式化,像一堵无形的铁壁,将他所有的愤怒和诉求都无情地反弹回来。
沈言不死心,又用力推了几下,甚至试图去拉那巨大的门栓。
沉重的门板依旧岿然不动,只有门外侍卫铠甲移动时出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摩擦声回应着他徒劳的努力。
出去!
我要出去!
他张着嘴,喉咙里出“嗬嗬”
的嘶哑气音,如同困兽绝望的呜咽。
他用拳头砸向门板,沉闷的“咚咚”
声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回荡,显得格外微弱和可笑。
门外,再无任何回应。
只有沉默的、如同石雕般矗立的守卫,用绝对的服从执行着帝王冷酷的命令。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空。
沈言背靠着冰冷沉重的殿门,缓缓滑坐在地。
怀中的雪团不安地扭动,出细微的叫声。
他紧紧抱着这唯一能给他一点温暖的小生命,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
绝望,如同殿外深沉的夜色,彻底将他淹没。
萧彻不会来了。
他用“朝务繁忙”
这个拙劣的借口,将自己隔绝在外。
他不敢面对他!
不敢面对他的质问!
这沉默的回避,比任何咆哮的否认都更残忍地印证了沈言心中那最可怕的猜想——林牧野,恐怕已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