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舒缓。
他不能垮,为了林牧野,为了雪团,也为了他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沈言,绝不能屈服于这古代帝王的囚笼!
他尝试过所有无声的抗议:冷眼相对送膳的宫人,将萧彻曾为他挑选的精美服饰弃之一旁,只着最素净的里衣。
他甚至将书案上所有萧彻批阅过的奏折副本,那些他曾用来学字的“范本”
全部扫落到角落,如同扫除沾染了那人气息的垃圾。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宫人们愈惊恐的沉默和殿外铁甲卫士永恒不变的冰冷姿态。
萧彻,那个始作俑者,依旧像人间蒸了一般,龟缩在他权力的堡垒里,不敢直面他亲手点燃的怒火。
懦夫!
谢清晏在心中唾骂。
他清楚,萧彻在害怕。
害怕他的质问,害怕真相被撕开后的无法挽回。
这种躲藏,本身就是一种承认!
它比任何辩解都更让沈言确信,林牧野的处境是否安好!
时间每流逝一刻,林牧野生还的希望或许就渺茫一分!
焦灼如同滚烫的油,煎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了!
必须逼他出来!
机会在第三日的午后降临。
窗外阳光正好,却丝毫透不进殿内凝固的冰冷。
王德海又像往常一样,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更换香炉里的熏香和添置茶水。
老太监的动作比以往更加轻手轻脚,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谢清晏对视。
沈言抱着雪团,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王德海忙碌的背影。
就在王德海换好香,示意小太监准备退下时,沈言猛地站起身!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爆力,吓得王德海和小太监们浑身一哆嗦,差点打翻手中的托盘。
沈言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恐。
他抱着雪团,大步走到王德海面前,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入老太监浑浊的眼底。
他不再做手势,不再需要任何迂回。
他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怒火、冰冷又决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王德海,用目光传递着不容置疑、不容回避的最终通牒!
那目光里的意思清晰无比,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拿出几张纸:
告诉萧彻—
要么,他立刻滚过来见我。
要么,我现在就砸了这乾元殿!
砸碎这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包括我自己!
他若不信,大可试试!
王德海被这眼神看得魂飞魄散!
他从未在公子眼中见过如此骇人的光芒,那里面蕴含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种被逼到绝路、不惜摧毁一切的疯狂!
他甚至觉得,公子下一秒真的会抱起那只兔子狠狠砸向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或者一头撞向坚硬的廊柱!
“公……公子!
您……您息怒!
息怒啊!”
王德海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老奴……老奴这就去!
这就去禀报陛下!
求您……求您千万保重!
千万……”
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