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晃了晃怀里同样无精打采的兔子。
沈言的目光终于从窗外收回来,落在阿萦担忧的小脸上,又看了看她怀里懵懂的雪团。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胃口。
他甚至抬手,轻轻摸了摸雪团毛茸茸的脑袋,动作有些机械。
阿萦看着沈言这副模样,心里急得不行。
娘娘这样子,比前些日子被陛下“欺负”
得脸红心跳时还要让人揪心。
那时候娘娘虽然羞恼,但眼睛里是有光的,是鲜活的。
可现在……娘娘像是被抽走了魂,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盛满愁绪的躯壳。
不行,这样下去娘娘会闷坏的!
阿萦心里打定主意。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深宫里,能让娘娘情绪如此低落,又能在瞬间让娘娘“活”
过来的,除了那位……还有谁?
下朝的时辰快到了。
当那熟悉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时,阿萦几乎是立刻抱着雪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嗖”
地躲到了巨大的落地屏风后面,只探出半个小脑袋,紧张又期待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萧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刚刚在朝堂上被林牧野顶撞的余怒未消,眉宇间还凝结着化不开的寒霜,周身散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伺候的宫人们远远看到,都吓得缩起了脖子,大气不敢喘。
然而,当他的目光穿过殿门,精准地捕捉到窗边软榻上那个纤细落寞的身影时,那满身的戾气和冰寒,竟如同春日暖阳下的积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迅消融、退散。
他的清晏,坐在那里。
阳光勾勒着他单薄的肩线,低垂的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浓密的阴影,整个人像一株被风雨摧折过的花儿,脆弱得让人心疼。
那萦绕在他周身的、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和疏离感,像一根无形的针,瞬间刺穿了萧彻坚硬的心防。
什么朝堂纷争,什么林牧野的顶撞,在这一刻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剩下他的清晏,和他那仿佛要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的悲伤。
萧彻的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是无声地走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在沈言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沈言察觉到光线变化,茫然地抬起头。
当看清是萧彻时,那双漂亮却空洞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慌乱和无措,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身体也微微绷紧。
这细微的反应,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萧彻的心上。
他心头一紧,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怜惜和一种想要将他紧紧拥入怀中、驱散所有阴霾的强烈冲动。
“清晏。”
萧彻的声音放得异常低沉柔和,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小心翼翼的安抚,仿佛怕惊扰了易碎的梦境。
他伸出手,不是像往常那样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而是带着试探和极致的温柔,轻轻拂开沈言额前垂落的一缕丝,指尖的触感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沈言的身体在他指尖触及时,几不可察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