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也无用,朕……朕亦无法。”
他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向林牧野,“他不再笑,眼神空洞,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
将军可知,是何缘由?”
林牧野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清晏的异常并非只针对自己?连萧彻也束手无策?那日匆匆一瞥,清晏眼中那陌生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恐惧,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陛下,”
林牧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臣……前日在太医院附近偶遇晏晏。
他……”
他艰难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个让他刺痛的眼神,“他看到臣,眼神……是惊惧的。
臣从未在他眼中见过那种神色。
他甚至……甚至未曾与臣招呼,便仓皇离去。”
林牧野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痛楚,“臣百思不得其解,是否臣何处言行失当,惊扰了他?”
“惊惧?”
萧彻的眉头紧紧锁起,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林牧野,“他对你惊惧?”
这个信息让萧彻的心绪更加复杂。
清晏对他,是疏离和沉重的疲惫;对林牧野,竟是惊惧?这截然不同的反应背后,隐藏着什么?
“臣对天誓,绝无半分伤害清晏之心!”
林牧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武将的铿锵和不容置疑的坦荡,“臣待他之心,天地可鉴!
若有半分虚言,愿受千刀万剐!”
他直视萧彻,眼神坦荡而炽热。
萧彻看着林牧野眼中那份毫无作伪的痛楚和困惑,心中那份因“惊惧”
而起的疑窦稍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力感。
看来,清晏的异常,并非源自林牧野的“惊吓”
。
那到底是什么?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个深爱着同一个男人的情敌,此刻却为了同一个人的憔悴而忧心如焚,暂时抛开了彼此间的剑拔弩张。
“朕亦不知。”
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挫败,“朕待他之心,将军当知。
这深宫之中,锦衣玉食,仆从如云,朕恨不能将天下奇珍捧到他面前,只为博他一笑。
可他……却日渐枯萎。”
帝王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切的痛惜,“看着他这般模样,朕不太好受。”
林牧野听着萧彻话语中那份沉重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楚和无力,心中五味杂陈。
他恨萧彻的强取豪夺,恨他将清晏囚禁在这金丝牢笼,可此刻,面对萧彻眼中那份同样为清晏而生的真切痛苦,那份纯粹的恨意竟有些动摇。
至少,在珍视清晏这一点上,他们……或许是一致的?
“陛下,”
林牧野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带着一种深思,“晏晏自幼……便不喜束缚。
他爱竹林的清风,爱山间的明月,爱市井的烟火气。”
他回忆着过往,眼神变得悠远而温柔,“谢府后院的秋千,西郊踏青的野花,甚至街边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都能让他开怀大笑,眉眼弯弯,比星辰还亮。”
他顿了顿,看向萧彻,语气带着一种试探的恳切:“这深宫虽富丽堂皇,却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