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别苑的日子,表面上是山清水秀、岁月静好。
萧彻虽然每日都尽可能抽时间陪伴沈言,但他终究是大昭的主宰。
温泉、散步、亲昵的拥抱与亲吻,都像是繁忙帝王日程中奢侈的点缀。
更多的时候,萧彻是在别苑特意辟出的静室内听取暗卫的密报,运筹帷幄着千里之外的朝局。
沈言对此心知肚明,也乐得清闲。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庭院里。
沈言换了一身舒适的浅色常服,懒洋洋地歪在廊下铺着厚厚软垫的躺椅上,手里捧着一卷闲书。
旁边的小几上放着清茶和几样精致的果脯点心。
微风拂过,带来竹叶的清香,惬意得让人昏昏欲睡。
雪团则蜷缩在沈言脚边一块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蒲团上,同样是一副慵懒至极的模样,长长的耳朵耷拉着,粉红的三瓣嘴偶尔无意识地咂动一下,仿佛在梦里品尝着什么美味。
阿萦安静地侍立在稍远些的回廊下,手里做着针线,时不时抬眼看看自家公子,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
一切都安宁祥和,如同画卷。
突然!
“叽——!”
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完全不似雪团平时温顺叫声的嘶鸣毫无预兆地响起!
沈言和阿萦同时被惊动,循声望去,只见原本睡得香甜的雪团像是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猛地从蒲团上弹跳起来!
它小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雪白的毛几乎炸开,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红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惶和……一种近乎人性化的恐惧?
它甚至没有看沈言一眼,如同离弦之箭般,化作一道模糊的白影,朝着敞开的院门方向,头也不回地、疯狂地窜了出去!
度快得惊人!
变故来得太突然!
沈言手里的书卷“啪嗒”
一声掉落在软垫上,他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
阿萦也惊得丢下了针线筐,失声叫道:“雪团!
它怎么了?!”
就在两人惊愕的瞬间,那道白影已经消失在院门外茂密的竹林小径深处。
“雪团!”
沈言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雪团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慰藉,更是连接着他与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养的“家人”
。
它从未如此反常过!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躺椅上弹起来,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追了出去!
“公子!
等等!
您还没穿鞋!”
阿萦焦急地在后面喊着,但沈言满心满眼都是那道消失的白影,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院门,毫不犹豫地沿着雪团消失的方向,一头扎进了那片愈幽深的竹林。
阿萦看着沈言瞬间消失的背影,急得跺脚。
这竹林深处平日里人迹罕至,连别苑的仆役都很少深入。
公子赤着脚,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立刻转身,提起裙摆,用最快的度朝着萧彻处理公务的静室方向狂奔而去。
沈言追着雪团,在林间小径上狂奔。
脚下的碎石和枯枝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