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家宴日期的临近,整个皇宫都忙碌了起来。
宫女们手持拂尘,将每一处雕梁画栋擦拭得纤尘不染;内侍们指挥着小太监们搬动盆栽、更换帷幔,将御花园装点得花团锦簇;御膳房更是日夜灯火通明,各类珍馐食材流水般送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与油脂混合的诱人香气。
在这片忙碌中,乾元殿的小厨房却成了最热闹也最“不合规矩”
的地方。
原因无他——某个嗜炸鸡如命的帝王,正死皮赖脸地黏在他的宸君身边,眼巴巴地等着今日份的“爱心炸鸡”
出锅。
“清晏,好了没?”
萧彻高大的身躯挤在并不宽敞的小厨房里,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时不时从背后环住沈言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油锅中翻滚的金黄色鸡块,“朕闻到香味了,肯定熟了!”
“别闹!”
沈言用手肘轻轻怼了下身后人的胸膛,声音清朗微沙,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再等三十秒!
火候不够会油腻!”
他熟练地用长筷子翻动着油锅中的鸡块,另一只手调整着灶下的柴火。
热浪扑面,让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萧彻看得心疼,伸手用袖子替他拭去汗水,却丝毫没有要退开的意思:“朕的清晏辛苦了……等家宴那天,朕一定要让每桌都上炸鸡!
各种口味的!
还有你教御厨做的那些烤串、寿司、章鱼小丸子……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皇亲国戚开开眼!”
他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家宴上众人惊艳的表情。
沈言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瞪大眼睛看着萧彻:“每桌都上?!
还各种口味?!
你当我是永动机啊?想累死我是不是?!”
他越说越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光是给你一个人做,我胳膊都酸了!
还家宴?!
那么多桌!
那么多菜!
你是要让我在厨房里安家吗?!”
萧彻被他这一连串的控诉砸得一愣,随即失笑,赶紧安抚炸毛的爱人:“朕哪舍得让你动手!
自然是让御膳房那帮厨子来做!
朕的清晏只需动动嘴皮子,指点他们一二便是。
你的那些‘秘方’,谁敢偷学,朕砍了他的手!”
说到最后,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帝王的森然威压,仿佛真的有人敢累着他的宝贝,他就要血洗御膳房似的。
沈言被他这变脸度逗乐了,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轻哼一声,将炸至金黄酥脆的鸡块捞出来,控了控油,撒上特制的椒盐和辣椒粉,装进早已备好的青瓷盘中:“喏,端好了!
烫!”
萧彻立刻眉开眼笑,接过那盘香气四溢的炸鸡,也不怕烫,直接用手拈了一块塞进嘴里,酥脆的外皮、鲜嫩多汁的鸡肉,混合着微辣的调味,让他满足得眯起了眼:“好吃!
朕的清晏手艺天下第一!”
沈言看着他这副餍足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洗净手,从冰鉴里取出一碗早就冰镇好的四果汤——用荔枝、龙眼、西瓜和蜜瓜切丁,加上碎冰和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