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纪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苏云在月光下明亮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了羞愤和伪装,只有坦诚和感激?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暧昧起来。
“咳,”
萧纪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让他有些心慌意乱的氛围,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公主可要尝尝这个?南境特产的‘醉清风’,比宫里的酒烈些,但很解乏。”
苏云眼睛一亮:“烈酒?好啊!”
她北狄儿女,最喜烈酒!
方才宴席上的御酒对她而言如同甜水。
她毫不客气地接过皮囊,拔开塞子,仰头就灌了一口!
“嘶——好酒!”
辛辣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股灼热的暖流,苏云满足地喟叹一声,豪气地将皮囊递还给萧纪,“够劲!
比你们大昭的软绵绵的酒强多了!”
萧纪看着她这副率真豪爽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也接过皮囊喝了一大口。
两人就着月色,分享着一囊烈酒,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从北狄的风土人情,到南境的奇闻异事,从朝堂局势,到江湖轶闻……苏云的见识广博、言辞犀利,萧纪的洒脱不羁、见闻丰富,竟意外地投契。
月光下,亭台中,酒香弥漫,笑语不断。
那些尴尬和试探,在烈酒和坦诚的交流中渐渐消融。
一种难以言喻的、惺惺相惜又带着点暧昧的情愫,如同荷塘升起的薄雾,悄然弥漫开来。
承恩殿内,烛火温暖。
萧彻屏退了所有宫人,亲自将怀中熟睡的醉猫放到宽大柔软的龙床上。
沈言一沾到床,便自动滚进锦被深处,抱着萧彻的枕头蹭了蹭,满足地叹了口气,继续酣睡。
萧彻无奈地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认命地挽起袖子。
他先是用温热的湿帕子,极其轻柔地替沈言擦拭脸颊和脖颈的薄汗。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梦中人。
接着,他坐到床边,轻轻托起沈言的一只脚踝,褪去软缎锦靴和罗袜。
沈言的脚白皙纤瘦,脚趾圆润可爱。
萧彻的大手包裹住那微凉的足心,力道适中地揉按着穴位,帮助他放松,驱散酒后的疲惫。
或许是足心传来的舒适感,沈言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像只被顺毛的猫,翻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萧彻。
萧彻低笑一声,放下他的脚。
又拿起另一块干净的帕子,浸了温水,解开沈言腰间的玉带和繁琐的朝服系带,小心翼翼地褪去那身华贵的黑金夔龙袍,只留下贴身的柔软寝衣。
过程中,沈言偶尔会不满地蹙眉或嘟囔几句听不清的醉话,萧彻便停下动作,低声安抚,直到他再次沉沉睡去。
做完这一切,萧彻自己也脱去外袍,只着寝衣,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侧过身,将背对着他的沈言轻轻揽入怀中,手臂环过他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他散着清冽气息的顶。
怀中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和气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清浅而均匀。
殿内一片静谧,只有烛火偶尔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萧彻低头,看着沈言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