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稻草,“你跟朕说实话,你对那阿史那云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萧纪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萧彻。
萧彻不等他回答,语加快,带着一种“刻不容缓”
的紧迫感:“朕看那丫头对你……也不是全无意思!
你若真有心,朕立刻下旨赐婚!
绝无二话!”
他目光灼灼,仿佛只要萧纪一点头,他就能立刻把那个碍眼的北狄可汗打包塞进齐王府,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萧纪看着皇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快把她娶走”
的期盼,甚至带着点“求你了”
的意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晃了晃杯中酒,并未立刻应承,反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罕见的认真和顾虑:
“皇兄美意,臣弟心领。
阿史那可汗她……确实与众不同,令人心折。”
他坦诚了心意,但话锋一转,“只是……臣弟并非没有顾虑。”
“顾虑?”
萧彻眉头紧锁,“什么顾虑?身份?她是北狄可汗,你是大昭亲王,门当户对!
邦交?两国联姻,锦上添花!
谁敢说半个不字?”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障碍都替萧纪扫平。
萧纪摇了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并非这些。
臣弟顾虑的是……她。”
“她?”
萧彻不解。
“是。”
萧纪抿了口酒,继续道,“阿史那云珠,她是草原的女儿,是风,是烈马,是翱翔天际的鹰。
她生性自由,厌恶束缚,最烦那些繁文缛节、金丝牢笼。”
他看向萧彻,眼神清明,“皇兄,若她嫁入齐王府,成为大昭的齐王妃,纵然有臣弟护着,这帝都的规矩,这王府的方圆,这数不清的宫宴礼仪、世家往来……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她会不会……因此厌弃了臣弟?厌弃了这桩婚事?”
萧彻愣住了。
他满脑子都是如何“驱逐”
阿史那云珠,却从未站在那北狄女子的角度,想过她是否愿意、是否适应。
老十七的顾虑……并非全无道理。
“况且,”
萧纪的声音更沉了些,“她终究是北狄的可汗。
她的根在草原,她的责任也在草原。
她的部落需要她。
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大昭做齐王妃。”
萧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确实是个现实问题。
萧纪放下酒杯,目光直视萧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皇兄,若臣弟真娶了她。
那么……是她必须留在大昭,做一只困在华丽牢笼里的鹰?还是臣弟……愿随她回北狄?”
最后一句,他问得异常清晰。
萧彻瞳孔微缩,彻底沉默了。
让大昭闲散人士、深得他心的齐王,随王妃长居北狄?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朝堂会如何震动?边境格局会如何变化?这其中的牵扯和风险,远非一桩婚事那么简单!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只有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