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真没有!”
沈言急得快哭了,一把抓住萧彻的手,“就是湖边那棵老柳树!
它根露出来一点!
纯粹是意外!
是我自己没看路!”
“柳树?”
萧彻眼神一厉,转头就朝殿外怒吼,“王德海!
!”
守在殿外快吓晕的王德全连滚爬进来:“老奴在!”
“带人!
立刻!
去晏清湖边!
把那棵胆敢绊倒清晏的老柳树!
给朕连根拔了!
一寸木头都不许留!”
萧彻的声音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还有!
今日负责巡视、清扫御花园,尤其是晏清湖一带的所有宫人、管事!
全部拿下!
打入慎刑司!
给朕严查!
看看是谁玩忽职守,让皇后受伤!”
“萧彻!
不要!”
沈言魂飞魄散,死死抱住萧彻的胳膊,“跟他们没关系!
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你不要这样,不准罚他们!
也不准砍树!”
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急的。
看着沈言惨白的小脸和滚落的泪珠,萧彻胸中的滔天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但心疼和暴怒依旧交织。
他反手紧紧握住沈言的手,另一只手却不容抗拒地抚上那块刺眼的创可贴边缘,声音沙哑而痛楚:
“那你告诉朕!
这是什么?!
受了伤为什么不传太医?!
为什么用这种……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朕看到你流血……朕……”
他喉结滚动,后面的话竟有些说不下去,眼中翻涌着深沉的恐惧和后怕。
沈言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惊痛,心中又酸又软,小声嗫嚅:“我……我怕你担心……也怕你迁怒别人……这点小伤,在我们那里,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这个叫创可贴,是消毒止血的……”
萧彻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怒火稍敛,却依旧沉得吓人。
他不再看那创可贴,而是将沈言打横抱起,动作却极其轻柔,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传太医!”
他沉声命令,抱着沈言大步走向内殿床榻,“还有,把那棵柳树……圈起来,以后不许任何人靠近!”
拔掉是怕吓着怀里的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至于那些宫人……萧彻冷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王德全。
死罪可免,活罪……哼!
沈言缩在萧彻怀里,听着他依旧强劲却带着余怒的心跳,偷偷松了口气。
树保住了……人大概也保住了……至于他自己?沈言看着萧彻紧绷的下颌线,默默地把脸埋进他怀里装死。
嗯……今晚的“算账”
,估计会很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