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婚纱梦”
在心底悄然种下后,沈言的日子,便是在帝王粘稠的爱意与自我隐秘的筹划间摇摆。
萧彻仿佛要将前些日子因沈言膝伤而被迫克制的亲近加倍补偿回来。
批阅奏折时,沈言必须坐在他视线可及的软榻上;用膳时,沈言碗里的菜永远堆成小山,萧彻还时不时要亲手喂上一口才满意;就连沈言想去御花园透透气,萧彻也要放下朱笔,亲自作陪,美其名曰“活动筋骨”
,实则十指紧扣,一刻也不肯松开。
“陛下……”
沈言第无数次试图抽回被萧彻攥着的手指,无奈道,“我只是去偏殿取本书,片刻就回。”
“偏殿路远,”
萧彻头也不抬,笔下龙飞凤舞地批着折子,另一只手却如同铁钳,“让王德海去取。
清晏就在朕身边待着,朕心安。”
偏殿…远?仔细数数也才二十几步,又不是二百步。
沈言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那线条冷硬,处理国事时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可握着自己的手却温暖又霸道。
他心底那点小小的抗议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温软的无奈和纵容。
罢了,粘着就粘着吧,反正……他也习惯了,甚至有些沉溺于这种被全然占有和需要的安全感。
只是苦了时常被召来议事的萧纪王爷。
他看着皇兄旁若无人地给皇嫂剥葡萄,看着皇兄在讨论边境军务的间隙还要伸手去碰碰皇嫂的脸颊确认温度,看着皇嫂被粘得无奈又纵容的温柔侧脸……萧纪只觉得满嘴的御膳房点心都透着一股酸溜溜的狗粮味儿。
“皇兄,”
萧纪终于忍不住,在又一次目睹萧彻把试图起身的沈言按回身边后,扶额哀叹,“臣弟还在呢!
您和皇嫂……能不能稍微……嗯,克制一点?”
他感觉自己像个巨大的、碍眼的灯笼。
萧彻淡淡瞥他一眼,理直气壮:“朕与皇后,光明正大,何须克制?你若羡慕,便早日将你的北狄可汗娶回来。”
一句话噎得萧纪面红耳赤,再不敢多言,只能默默低头喝茶,心里疯狂想念他那位正在“闭关”
折腾“婚纱”
的未婚妻——至少云珠不会这样无时无刻地黏人!
苏云确实在“闭关”
。
自从定下要制作融合现代元素的婚纱后,她几乎把自己锁在了专为她开辟的工坊里。
北狄的绣娘、大昭的巧匠绣娘被她指挥得团团转,各种珍贵的丝绸、银线、珍珠、月光石源源不断送入。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里,力求将现代婚纱的浪漫梦想与草原儿女的飒爽不羁完美结合。
连萧纪想见一面,都常常被以“灵感正浓,勿扰”
为由挡在门外。
萧纪只能一边吃着兄嫂的狗粮,一边盼着自己的新娘早日出关。
而沈言,在应付粘人精帝王之余,心底那个关于“两个男人婚礼”
的念头也越清晰。
苏云的婚纱梦给了他极大的触动,他也渴望给萧彻,也给自己,一个独特的、带有“故乡”
印记的婚礼仪式感。
凤冠霞帔固然尊贵华丽,但那终究是“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