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画歪了!”
“肩宽……萧彻的肩宽是多少来着?上次量好像是……”
“袖窿的深度……天书啊!”
“收腰!
必须收腰!
陛下的腰那么窄那么有力……呸!
沈言你在想什么!
专注画图!”
沈言抓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对着纸上那歪歪扭扭、比例失调的人形轮廓和一堆标注着各种尺寸,很多后面还跟着问号的线条欲哭无泪。
他是个优秀的程序员!
逻辑清晰,代码简洁!
可画画?空间想象?立体剪裁?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他无比怀念现代的搜索引擎、cad制图软件,甚至手机拍个照都能当参考!
“为了萧彻……为了婚礼……”
沈言深吸一口气,像面对最复杂的bug一样,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拿起皮尺,回忆着拥抱萧彻时感受到的肩背轮廓、腰腹线条,笨拙却又无比认真地再次在纸上涂抹起来。
他用程序员的严谨标注着每一个尺寸,甚至在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注释:“此处需预留2缝份”
、“前襟扣位需与陛下日常习惯匹配”
、“后开衩高度以不影响陛下大步行走为准”
……
暖黄的宫灯下,年轻的皇后伏案疾“画”
,眉头紧锁,时而懊恼地捶桌,时而又因为画出一个相对满意的线条而眼睛亮。
地上珍贵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仿佛在静静等待着被赋予生命,去见证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
窗外,更深露重。
萧彻结束了冗长的军机会议,带着一身疲惫与寒露匆匆赶回乾元殿。
他想念他温软的皇后,想立刻把人拥入怀中汲取温暖。
他挥手屏退想要通传的宫人,放轻脚步,径直走向沈言常待的偏殿暖阁。
门扉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萧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伏在案上的单薄身影,以及……散落一地的、从未见过的、光泽奇特的布料!
还有沈言手下压着的那张画满了奇怪线条和人形的纸张!
萧彻深邃的眼眸骤然眯起,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物品。
他的清晏,背着他,在做什么?
萧彻悄无声息地走到沈言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沈言毫无所觉,正全神贯注地跟一条袖子较劲:“这里弧度不对……这萧彻的手臂肌肉线条那么漂亮,这里应该再收一点……”
“哦?朕的手臂肌肉线条,我的清晏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突然在头顶响起。
“!
!
!”
沈言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炭笔“啪嗒”
掉在纸上,染黑了一大片。
他猛地回头,对上萧彻探究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小脸瞬间惨白如纸,手忙脚乱地想用袖子盖住桌上的“罪证”
。
“陛……陛下!
您……您怎么回来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萧彻俯身,轻而易举地抽走了那张被涂改得面目全非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