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马场风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皇城内外激起了层层涟漪。
萧彻震怒之下,那三个出言不逊的宗室子弟及其背后的家族被雷霆手段清洗,或贬黜、或流放、或圈禁,手段之酷烈,震慑得朝野上下噤若寒蝉。
帝王对男后的维护与宠溺,已到了不容置喙、不容丝毫亵渎的地步。
乾元殿内,沈言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被太医精心诊治后已无大碍,却被萧彻强行按在榻上“静养”
了好几日。
每日汤药补品流水般送来,帝王更是寸步不离,批阅奏折都要将沈言的脚搁在自己腿上暖着,美其名曰“活血化瘀”
。
“萧彻,我真的好了。”
沈言第无数次试图抽回脚,无奈地晃了晃灵活如初的脚踝,“您看,一点事都没有了。”
萧彻头也不抬,一手执朱笔批阅奏章,另一只大手却稳稳地握住沈言纤细的脚腕,指腹在那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摩挲,语气不容置疑:“太医说了,需再养三日。”
那态度,仿佛沈言是件稀世琉璃,碰一下都可能碎掉。
沈言拗不过他,只能认命地靠在软枕上,看着萧彻专注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被限制自由的郁闷也化作了暖意。
只是,他更惦记偏殿里那件进行到一半的西装。
苏云虽然每日抽空过来,但关键的立体缝合和内衬铺棉,没有他这个“主设计师”
把关,进度终究慢了下来。
而宫墙之外,长公主府的气氛却如同凝滞的冰湖,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寒流涌动。
雕花窗棂下,长公主萧明华端坐如仪,指尖捻着一枚冰凉的玉扳指。
她听着心腹嬷嬷低声汇报着驯马场后续的雷霆处置,以及沈言如何被帝王捧在手心呵护的情景,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阴鸷。
“妖人惑主,竟至于斯。”
她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不带一丝温度,“我那皇弟,当真是被迷了心窍,连皇家体统、祖宗法度都抛诸脑后了。
为了一个男宠,竟如此重责宗室子弟,寒了宗亲的心,岂是明君所为?”
心腹嬷嬷垂侍立,不敢接话。
萧明华的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开败的秋菊上,语气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算计:“他萧彻能护他一时,能护他一世周全吗?这深宫重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端起案几上早已凉透的茶盏,指腹感受着那冰冷的瓷壁,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给本宫好好盯着乾元殿,特别是那位宸君娘娘的一举一动。
他总有……落单的时候。
本宫倒要看看,一个靠着皮相和床笫功夫上位的男宠,能得意多久!
总会有把柄……落在本宫手里。”
“是,公主。”
心腹嬷嬷低声应道,悄然退下。
几日后,沈言终于被萧彻“恩准”
下地。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溜进了偏殿工坊。
苏云正对着那件已经初具雏形的黑色西装前片和后片,眉头紧锁,手里拿着针线,对着袖窿的位置比划着。
“言弟!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