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世界……就那么重要?!”
帝王的骄傲和爱恋被彻底践踏的愤怒,让他几乎失控。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他们!”
沈言也被激起了情绪,长期的压抑、对家的思念、以及这次失败的懊恼瞬间冲垮了理智,他奋力想挣脱萧彻的钳制,声音也尖锐起来,“我的父母!
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
我莫名其妙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对他们来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只是想回去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报个平安!
我有什么错?!”
“报个平安?”
萧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满是冰冷的嘲讽和更深的痛楚,“然后呢?你还会回来吗?谢清晏!
你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
你回去了,还会心甘情愿地回来吗?!
回到这个没有你父母、没有你熟悉一切的‘地方’?!
回到朕的身边?!”
沈言被问住了。
他看着萧彻眼中深沉的绝望和洞悉一切的了然,那句“我会回来”
卡在喉咙里,竟一时无法说出口。
未来的变数太多,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这份迟疑,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捅进了萧彻的心窝。
“呵……看,你犹豫了。”
萧彻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了,他猛地松开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言,眼神冰冷得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沈言,你好自私。
你只想着你的父母,你的世界。
你可曾想过朕?想过你走了,朕怎么办?”
“我……”
沈言想解释,却被萧彻冰冷的眼神冻住。
“朕明白了。”
萧彻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疏离和冷漠,仿佛刚才的失控从未生,“既然心系故土,朕,不强留。”
他转身,玄墨色的衣袍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你好好养伤。
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宸君静养。”
话音落,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寝殿,再未回头。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拢,出沉闷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言怔怔地看着那紧闭的殿门,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蜷缩起来。
萧彻最后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比身体的伤痛更让他难以承受。
委屈、不甘、对家的思念和对萧彻的感情在胸腔里激烈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我只是……想报个平安啊……又没错。”
他喃喃着,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锦被上。
几日后,沈言的身体在御医的精心调养下勉强恢复了些元气,但精神却萎靡的厉害。
萧彻果然再未踏足乾元殿,如同将这里彻底遗忘。
宫人们噤若寒蝉,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苏云终于寻得机会,避开耳目来看他。
看到沈言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萧瑟的庭院,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空洞而偏执,她心疼不已。
“言弟?”
苏云轻声唤他。
沈言缓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