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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让开!”
王德海的声音穿透人群。
人群分开一条道,只见沈言快步走了过来。
他穿着寻常的细棉布衫子,袖口还沾着点厨房的痕迹,但此刻他眉眼含霜,步伐带风,周身竟也散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势。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浑身湿透、形容有些狼狈却依旧挺拔如松的萧彻,看到他安然无恙,心中先是一松,随即那点怒火又烧得更旺——当然,这怒火九成九是冲着那讹人的富商去的。
“夫君!”
沈言走到萧彻身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萧彻一番,确认他除了湿透并无外伤,这才转向那富商,眼神锐利如刀,“就是你要我夫君娶你女儿?还要赔偿?”
那富商被沈言这声“夫君”
和凌厉的眼神弄得一愣。
眼前这“夫人”
看起来年纪不大,容貌清俊,但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却让他心里打了个突,怎么还是个男子。
他强自镇定:“你…你就是他夫人?你来得正好!
你夫君他……”
“我夫君如何?”
沈言打断他,语快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路见有人落水,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冰冷的河水,将你女儿救上岸,这是救命之恩!
岸上诸位乡亲皆可作证!
你不思感激,反而污蔑他推人下水,更以‘清誉’为名,逼他休妻另娶?简直荒谬绝伦!
无耻之尤!”
沈言一番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气势十足,瞬间将舆论完全导向了己方。
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
“这位公子说得对!”
“人家是救命恩人!”
“你这人太不讲理了!”
富商被骂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你…你……”
沈言不再看他,径直走到昏迷的女子身边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又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
他虽不懂医术,但现代人的急救常识还是有的。
他抬头对富商冷声道:“令嫺只是呛水昏迷,并无大碍。
当务之急是找大夫救治,而不是在这里纠缠不清,耽误了救治时机,你女儿早就没了!”
富商这才如梦初醒,想起女儿还昏迷着,顿时慌了神:“大夫!
快找大夫!”
沈言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旁边一个卖菜的石台上,对着富商冷冷道:“这些银子,足够请个好大夫,再给令嫺抓药压惊。
救命之恩,我们分文不取!
但若再敢纠缠,污我夫君清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个家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萧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认得几个衙门里的朋友。
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老王,我们走!”
说完,沈言看也不看那富商,一把拉起萧彻的手,转身就走。
王德海连忙捡起之前托付给老汉的菜篮子,快步跟上。
那富商拿着那两块烫手的银子,看着沈言三人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周围百姓鄙夷的目光,以及依旧昏迷的女儿,脸上阵青阵白,终究没敢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