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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就拜托你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个放在石头上的蓝色包袱,又看了一眼水中那个低着头、浑身散着颓丧与懊悔气息的身影,最终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脚步有些匆忙地离开了河岸,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地的阴影之中。
河边,只剩下林牧野一人。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他,却不及心头万分之一的寒凉。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久久未动。
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望向沈言消失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月光清冷地洒在他湿漉漉的脸上,分不清是水珠还是别的什么。
他慢慢地、一步步走上岸。
夜风吹在湿透的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走到那块大石旁,拿起那个沉甸甸的蓝色包袱。
指尖触碰到包袱布,仿佛还能感受到沈言残留的温度。
他紧紧地将包袱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和一份沉重的罪责。
他颓然地坐在冰冷的石头上,望着波光依旧、却已物是人非的河面,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孤寂而漫长。
那未尽的一吻,如同一个烙印,灼痛了他的心,也彻底斩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妄念。
前路漫漫,隔着的,是再也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
沈言几乎是跑回自己帐篷的,心跳如擂鼓。
脸颊上被触碰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和那份灼热的视线。
他靠在帐篷壁上,深深喘息。
系统冰冷的警告和林牧野眼中那绝望的渴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绪难平。
但很快,萧彻的面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带着霸道和深情的眼神瞬间驱散了所有混乱。
他握紧了胸前的玉佩,低声自语:“萧彻……等我回家。”
归心,前所未有的迫切。
林牧野抱着那个蓝布包袱,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了整整一夜。
他打开包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点心,散着熟悉的、属于“家”
的香甜气息。
他拿起一块谢祖母做的桂花糕,放入口中,明明是甜的,却尝出了满嘴的苦涩。
他将包袱仔细收好,如同珍藏一个破碎的梦。
那块他偷偷放进去、象征心意的平安扣,最终也没有勇气送出,随着点心一起,被深锁进了箱底。
阿萦现自家娘娘回来时神色有些不对,脸颊微红,气息微乱。
她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没事吧?”
沈言摇摇头,只吩咐道:“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准时出。”
阿萦看着娘娘紧握着玉佩、望向帝都方向的坚定眼神,识趣地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