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疲倦。
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起身在模拟的“案现场”
踱步,时而指着某个“嫌疑人”
厉声质问完全代入了家主角色,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里,浑然不觉窗外天色已由浓黑转为深蓝,又渐渐透出鱼肚白。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棋牌室”
,落在沈言沉睡的脸上。
“嘶……”
沈言被刺眼的光线和脖颈处传来的剧烈酸痛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全身骨头像散了架——蜷在椅子上睡了一整夜,这滋味比骑马赶路还难受!
他揉着酸痛僵硬的脖子,抬眼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清醒,心头涌上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后悔。
只见萧彻依旧精神抖擞地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线索纸条,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一个几乎要跪下的、扮演“嫌疑人”
的小太监,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依旧气势十足:
“说!
你子时三刻究竟去了哪里?你袖口上的墨渍,与书房失窃账本上拓印的墨迹完全吻合!
你还敢狡辩?!”
那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哪里还记得什么游戏剧本,只差没喊“陛下饶命”
了。
而旁边仅剩的两个“玩家”
,也是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出窍。
沈言看着自家夫君那副因“输惨了”
而彻底上头、甚至隐隐有些“魔怔”
的样子,再想想自己酸痛的脖子和僵硬的腰背,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就不该把萧彻带进这个“棋牌室”
的!
这哪是解闷?这分明是放出了一头沉迷游戏、不知疲倦的“凶兽”
啊!
沈言的悔不当初的揉着快要断掉的脖子,沈言内心泪流成河:自作孽,不可活啊!
让帝王玩桌游?这简直是给老虎喂了兴奋剂!
他看着萧彻那熬了一夜依旧神采奕奕甚至还有点亢奋的侧脸,再看看那几个快被“审”
崩溃的可怜太监,心里默默点蜡。
雪团,救命!
有没有“一键清除游戏记忆”
的功能?积分好商量!
萧彻完全没意识到天亮了,也没注意到自家宝贝醒了。
他正沉浸在破解“谜案”
的巨大成就感边缘——只差一点!
他就能揪出这个“内鬼”
了!
·朝堂?奏章?那是什么?有找出真凶重要吗?他萧彻,绝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至于那几个快晕过去的“玩家”
……嗯,就当是御前抗压训练了!
很合理。
幸存的小太监内心os:陛下!
求求您了!
小的招了!
小的就是凶手!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求您让小的去睡觉吧!
小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了!
旁边的小宫女眼神放空,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