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探,沈言的额头滚烫!
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身体微微着抖。
“清晏!”
萧彻瞬间睡意全无,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立刻起身,扬声厉喝:“王德海!
传太医!
快!”
整个乾元殿瞬间灯火通明,人仰马翻。
太医几乎是第一时间进来的。
一番紧张的诊脉后,太医跪地回禀:“陛下,娘娘这是劳累过度,又兼夜间受了些寒气,邪风入体,引了高热。
万幸现及时,暂无大碍,只是这热势汹汹,需得小心看护,按时服药,静养几日方可。”
劳累过度……受寒……萧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周身散的低气压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他怎么忘了他的清晏身体一直不好来着,他这个夫君做的好失败啊。
太医和宫人们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
“开药!
用最好的药!”
萧彻的声音冰冷,“不要让清晏再劳累了!”
“是!
是!
微臣遵旨!”
太医冷汗涔涔,赶紧去开方煎药。
寝殿内只剩下萧彻和昏睡中的沈言。
萧彻坐在床沿,握着沈言滚烫的手,看着他在高热中难受地蹙着眉,偶尔出无意识的呻吟,只觉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疼。
都是他的错。
若不是他沉迷游戏,熬到深夜……若不是他疏忽大意,没现清晏在椅子上睡了一夜受了寒……若不是他……清晏何至于此?
自责、心疼、后怕……种种情绪如同毒藤般缠绕着萧彻的心。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这个看似鲜活跳脱的人儿,也是会病、会痛的。
这认知让他恐惧,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的决心。
药很快煎好,黑乎乎的一碗,散着浓重的苦味。
萧彻亲自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
“清晏,醒醒,把药喝了。”
他低声唤着,试图将人扶起。
沈言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酸痛,头重得像灌了铅,耳边嗡嗡作响,隐约听到萧彻的声音,却本能地抗拒着那刺鼻的苦味,皱着眉,闭紧嘴巴,抗拒地扭开头。
“乖,喝了药才能好。”
萧彻耐心地哄着,用勺子舀了药汁送到他唇边。
沈言只是摇头,嘴唇抿得更紧,甚至出委屈的呜咽声,像只抗拒吃药的小兽。
看着沈言烧得通红的小脸和抗拒的样子,萧彻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放下药碗,沉默片刻。
他端起药碗,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俯下身,一手轻轻捏开沈言的牙关,在沈言茫然睁眼的瞬间,将苦涩的药汁,以唇舌为媒介,不容抗拒地渡了过去!
“唔……!”
沈言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苦涩的药味瞬间充斥口腔。
他想挣扎,却被萧彻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温热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霸道,引导着他将药汁咽下。
一口,两口……萧彻如同哺喂雏鸟般,耐心又强势地将整碗苦涩的药汁,一口一口地渡进了沈言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