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把自己蜷缩起来,额头抵着冰凉的膝盖,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无孔不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是爱了一个人,只是想回到那个人身边,为什么就这么难?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理解他。
父母的爱变成了沉重的压力和怀疑的目光。
他像是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囚笼里,看得见外面的一切,却无法触碰,也无法让外面的人相信他所经历的真实。
口袋里的玉佩被他攥得滚烫,仿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萧彻……萧彻……”
他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泪水终于决堤,滚烫地滴落在手背上,又迅变得冰凉。
“我该怎么办……他们都说我疯了……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如果他没疯,那为何他的世界与现实格格不入?
如果他疯了……那他和萧彻的一切,难道真的只是一场长达两年的幻梦?
这个念头比任何指责都让他恐惧。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用疼痛来对抗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自我怀疑。
不,不是梦。
那份爱是真的,那个人的体温、呼吸、眼神……都是真的!
门外,沈父的拍门声渐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叹息和母亲低低的劝说声。
脚步声渐远,客厅恢复了安静,但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却弥漫了整个屋子。
这一夜,沈言靠在门后,一夜无眠。
而客厅里的沈家父母,同样睁眼到天亮。
担忧、恐惧、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他们心头。
儿子口中的“萧彻”
像一个可怕的幽灵,盘踞在了这个刚刚经历完一场劫难的家庭上空。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言的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是沈父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决的声音:“沈言,出来。
穿好衣服,我们去医院。
我已经挂好号了,必须彻底检查一下。”
沈言睁开眼睛,眼底是一片干涩的涩然和荒芜的平静。
他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沈言的心里,与大昭的一切,与萧彻的婚姻是毋庸置疑的真实,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但在现代社会的认知体系里,这确是彻头彻尾的“荒谬”
和“病症”
。
沈父母的爱是真切的,他们的担忧和采取的行动从他们的角度看是合理且必要的“为儿子好”
。
但这种“为你好”
却成了对沈言精神世界最直接的否定和伤害。
去医院检查“脑子”
,对于沈言来说,不仅仅是一次体检,更像是一场对他过往经历的“审判”
。
他害怕检查结果,无论是“正常”
还是“异常”
,似乎都无法真正解决他的困境。
这一刻,沈言的孤独感达到了顶峰。
无人可诉,无人能懂,他必须独自坚守那份被所有人视为虚幻的记忆和爱情,这种坚守本身就显得悲壮而绝望。
相亲事件像一根导火索,彻底引燃了家庭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