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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瘫倒在新买的、还没套上被套的床垫上,相视苦笑——安家立业,果然不是件轻松事。
休息片刻,沈言率先爬起来,开始拆包装,整理归类。
萧彻也学着他的样子,帮忙把东西拿出来。
他虽然动作有些笨拙,甚至分不清某些洗涤用品的具体用途,但态度极其认真。
沈言铺床,他就帮着抻平床单;沈言挂窗帘,他就在下面扶着凳子;沈言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归置到厨房卫生间,他就像个大型跟宠,默默跟在后面,递东西,或者只是看着,努力记住每样东西该放的位置。
忙碌了几个小时,窗外天色渐暗,这个小公寓终于一点点被填满,开始有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床铺好了,窗帘挂上了,厨房的流理台上摆满了油盐酱醋,卫生间里并排放着两只新牙刷和那对情侣杯,沙上随意扔着两个新买的抱枕。
沈言累得腰酸背痛,却心满意足。
他打开新买的电饭煲,煮上米饭,又简单炒了两个菜,萧彻坚持站在旁边观摩学习,虽然对“自动点火”
的燃气灶依旧保持警惕。
当简单的饭菜摆上那张小小的折叠餐桌时,温暖的灯光下,两人相对而坐。
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新家具和新织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玉盘珍馐,只有普通的家常小炒和白米饭。
萧彻拿起沈言给他挑的那只纯白色马克杯,喝了一口里面温热的清水,目光扫过这个拥挤却充实、处处透着两人共同痕迹的小小空间,最后落在对面正给他夹菜、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笑容的沈言身上。
这里没有跪拜的宫人,没有堆积的奏折,没有需要权衡的江山利害。
有的,只是一个等他回家的人,一盏为他亮起的灯,一顿粗茶淡饭,和一个可以真实做萧彻、而非“朕”
的、小小的“家”
。
他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看向沈言,唇角微微上扬,给出了他今日最高的评价:
“甚好。
此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