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沈言说得词穷,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喷在他的衣襟上,他才缓缓松开手臂,双手扶住沈言的肩膀,微微拉开一点距离,迫使沈言抬起头看着他。
那双深邃凤眸此刻如同敛入了所有星光的夜空,专注而郑重地凝视着沈言,不容他有丝毫闪躲。
“清晏,”
他唤他的字,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抬起头,看着我。”
沈言眼圈有点红,依言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先,”
萧彻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若朕是天上月,你便是拥月之云,揽月之川。
朕因你而存在于此间,若非为你,这红尘万千,于我不过虚无幻影,何来精彩可言?”
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沈言微红的眼角,动作温柔,眼神却霸道至极。
“其次,变心?”
萧彻几乎是咬着这两个字吐出来,带着一丝荒谬的冷笑,“清晏,你是在怀疑我跨越时空的决心,还是在质疑你自己?朕在大昭富有四海,后宫虚设,为何?只因世间万千颜色,于朕眼中,早已皆化为一人容颜。
若非是你,皮囊美丑,于我皆如白骨尘埃,毫无分别。”
这番话,如同最沉重的誓言,又如同最锋利的剑,劈开了沈言所有的不安和假想。
他怔怔地看着萧彻,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萧彻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印在沈言的额头上,这是一个不带情欲,却充满了珍视与承诺的吻。
“至于此世俗礼,他人目光,乃至父母之虑……”
萧彻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这些皆非你一人之责,而是我二人需共同面对之事。
你所在意的父母认同,我会以行动赢得,而非让你独自忧心。
你要做的,并非是将我推开,而是站在我身边,信我,如同我信你。”
沈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不是委屈,而是被一种巨大的、滚烫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冲击得无以复加。
他之前所有的纠结和害怕,在萧彻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
是啊,他在怕什么呢?这个人是萧彻啊。
是那个为了他,连皇位和时空都可以跨越的萧彻。
他伸出手,紧紧回抱住萧彻的腰,把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嗯!
我信你!
对不起,萧彻,是我钻牛角尖了……以后不会了,我们再也不要因为别人吵架了……”
感受着颈间的湿意和怀中人全然的信赖,萧彻心底最后一丝郁气也彻底消散。
他抚摸着沈言柔软的头,柔声道:“好。
那此事揭过。
日后若再有不安,定要直言告于我,不许再暗自揣测,独自难受,可明白?”
“明白了……”
沈言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答应。
两人静静相拥,在玄关温暖的灯光下,身影重合,仿佛融为一体。
屋外是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屋内却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安稳而宁静。
过了许久,沈言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还红红的,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