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沈言瞬间清醒,手忙脚乱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萧推开,脸颊红得几乎滴血,声音都变了调:“来……来了!
爸您等一下!”
他几乎是滚下床,胡乱抓起散落的睡衣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慌张地示意萧彻快穿衣服。
萧彻脸色黑得吓人,眼底是未褪的情欲和被打断的极度不悦。
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迅而沉默地整理好自己,只是周身散的低气压显示着皇帝陛下此刻非常、非常不爽。
沈言胡乱扒拉了几下头,确认两人看起来都“人模人样”
了,才强作镇定地跑去开门。
门一开,沈建国就提着一个长卷筒兴冲冲地挤了进来:“小萧呢?快来看!
我昨天淘到一幅古画,感觉有点意思,但又拿不准,你来帮我瞧瞧!”
跟在他身后的沈母则提着满满两大袋蔬菜水果,嗔怪道:“你就知道你的画!
没看孩子刚下班要休息啊?”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客厅,看到沙上略显凌乱的靠垫和儿子红晕未消、眼神闪烁的脸,以及旁边虽然衣着整齐但脸色微沉、气息似乎不太平稳的萧彻……作为过来人,沈母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化为好笑。
她赶紧打圆场,推着沈言往厨房走:“言言,快来帮妈把菜拿进去。
老沈你也真是的,一来就咋咋呼呼的!”
沈言如蒙大赦,乖乖跟着母亲溜进厨房,远离低气压中心。
厨房里,沈母一边归置东西,一边小声笑着对儿子说:“你爸就那脾气,想起一出是一出,没打扰你们吧?”
沈言脸更红了,支吾道:“没……没有妈,我们……我们刚才就是在整理衣服……”
沈母但笑不语,那眼神分明写着“我懂”
。
放好东西,沈母看着儿子,语气温和了许多:“小萧……最近看着气色不错,工作还顺心吗?”
“嗯,挺好的。”
沈言点头,趁机小声问,“妈,爸他……现在是不是没那么反对了?”
沈母叹了口气,又笑了笑:“你爸啊,就是嘴硬心软。
他天天在家念叨小萧棋下得好,画品得透,比他那些老友强多了。
就是面子上还过不去,不肯明说。
你看,这不是一有好东西,就急着拿来显摆了?”
沈言听着,心里像喝了温热的蜂蜜水,甜丝丝,暖洋洋的。
而客厅里,气氛则有些微妙。
沈建国浑然不觉自己刚才打断了什么“好事”
,兴致勃勃地展开那幅画,拉着萧彻品评。
萧彻虽然心情不佳,但基本的礼仪和对书画的尊重还在,他压着性子,凝神看去。
这一看,倒是看出了些门道。
他指出了几处笔墨和钤印上的疑点,分析得头头是道,立刻将沈建国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对对对!
我就觉得这里不对劲!”
沈建国一拍大腿,听得连连点头,看萧彻的眼神越欣赏,“你小子,眼力是真毒!”
两人就着画讨论了半天,沈父越来越投入,几乎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