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归来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大昭朝堂与后宫激荡起层层涟漪。
萧彻以雷霆手段迅稳定了朝局,清洗了部分心怀异动之徒,朝政重新步入正轨。
沈言也重掌凤印,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表面一切如常,甚至因帝后感情更甚往昔而显得愈和谐。
但只有身边最亲近的几人能察觉到,皇后娘娘眉宇间,时常会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落寞与怅惘。
这日,沈言如常去永勉宫探望了已有明显孕肚的阿史那云珠(苏云)。
看着她日渐圆润的脸庞和眼中重新焕的光彩,沈言真心为她高兴,细心叮嘱了诸多注意事项。
然而,看着苏云抚摸着肚子,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与期待时,他心底那份被刻意压抑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的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收到他们“从国外”
寄回的明信片了吗?会不会还在担心他们在外是否习惯?会不会……每天都在等他们的视频电话?
巨大的酸楚和愧疚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强撑着与苏云又说笑了几句,便借口有些疲累,起身离开了永勉宫。
他没有回乾元殿,而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晏清湖畔。
湖水依旧碧波荡漾,岸边垂柳依依,一切仿佛与他们离开时并无不同。
他屏退了宫人,独自一人坐在湖心凉亭里,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起了呆。
微风拂过,带来湖水的湿润气息,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郁结。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父亲赠与的翡翠玉玦,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
玉玦温润通透,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他与那个世界、与父母最后的一点实物联系了。
他无意识地用手指摩挲着玉玦,脑海中全是父母的身影——父亲别扭的关心,母亲温柔的唠叨,一家三口吃饭时的温馨,甚至最后那次分别时,父母强忍不舍的笑容……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滴在玉玦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雪团?”
他忽然低声对着玉玦呼唤,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期待,“你在里面吗?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妈他们现在好不好?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国外过得很好?”
玉玦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沈言不死心,又带着点埋怨道:“你总不能一直赖在我爸的传家宝里面吧?这玉玦对我很重要,你不能把它弄坏了!
赶紧想办法出来,回你的兔子身体里去!”
【哎呀宿主你好吵!
】一个软糯又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终于在他脑海响起,【本系统能量还没恢复完全呢!
而且那个兔子身体早就不知道丢哪个角落积灰了,回去干嘛?这玉玦灵气充沛,待着挺舒服的!
】
“不行!”
沈言下意识地把玉玦握紧,像是怕被抢走,“这是我爸给我的!
你必须出来!
而且……而且你得想办法,我们再回去一趟!
哪怕就一眼,让我看看他们好不好就行!”
他的语气带上了哀求。
【穿越时空哪有那么容易!
】雪团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上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