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就去晏清湖的沁芳亭了,说是……喝茶赏景,至今还未回来。”
沈言闻言,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眉头微蹙:“喝茶?不回来吃饭的吗,跑凉亭喝什么茶?有了孩子还到处乱跑,真是……”
语气里带着埋怨。
苏云也愣了愣,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从生产后,自己全身心都扑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好像……确实很少主动关心萧纪了。
就连晚上,为了让她休息好,孩子都是乳娘带着,萧纪更是被“赶”
去了偏殿睡。
至于萧彻好像每次来,沈言不是在照顾孩子,就是在陪自己说话,确实……冷落了不少。
她心里忽然生出些愧疚,小声对沈言道:“言弟啊……我们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忽略他们了?”
沈言正夹起一块清蒸鱼,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有吗?我对萧彻不一直都这样?”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仔细一想,好像最近因为操心苏云和孩子们,对萧彻的“管教”
和关注确实少了很多,连他粘过来时都经常敷衍地推开,嫌他碍事。
他嘴上不肯承认,心里却也开始嘀咕:那家伙应该不会是因为他一直陪着孩子而吃醋伤心了吧?
……
而此时,晏清湖的沁芳亭中,确实是另一番光景。
天气已然舒爽,亭子四周虽悬了挡风的竹帘,依旧抵不住丝丝风。
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和几碟点心,但显然没什么人动过。
萧彻和萧纪这对难兄难弟,正相对无言地坐在石凳上,望着外面略显没劲的园景,背影看上去竟有几分萧索和落寞。
萧纪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壶,下意识就想给自己倒一杯借酒消愁。
酒壶刚倾斜,他猛地想起苏云怀孕后就不让他多喝酒,说是对孩子不好,虽然孩子已经生了,但习惯已成自然,又悻悻地放下酒壶,转而拿起早已半凉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结果被凉茶激得皱了皱眉。
“唉……”
他又重重叹了口气。
萧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早已冷透的茶,抿了一口。
冰冷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冷不过他此刻的心情。
他能清晰地列举出最近被冷落的“罪证”
:他的清晏,已经连续七天没有亲手给他做过一顿饭了,御膳房做的能一样吗?他的清晏,晚上睡觉不再主动往他怀里钻了,甚至嫌他搂得太紧影响他第二天早起去看孩子。
他的清晏,已经很久没有用那种亮晶晶的、满是崇拜和爱意眼神专注地看着他了,现在看他都像在看碍事的背景板?
难道……爱真的会消失吗?皇帝陛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一旁的萧纪显然也是同病相怜,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委屈巴巴:“皇兄……你说,这女人有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要夫君了?云珠现在眼里只有那两个小崽子,我碰她一下她都嫌我手凉……我上次想吻她,她居然说我把孩子吵醒了!”
他越说越伤心,简直闻者落泪。
萧彻深有同感地看了弟弟一眼,难得地产生了共鸣。
但他毕竟是皇帝,要维持兄长的威严,只能故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