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萧远山的到来,虽在宫中引起了一番波澜,但对沈言而言,不过是生活中一个小插曲。
他虽直觉不太喜欢那位皇叔过于探究的眼神,但念及是萧彻敬重的长辈,又是助他登基的功臣,面上该有的礼数却是一分不少,只是私下更加注意保持距离罢了。
夜已深,乾元殿内灯火暖融。
沈言正细心地为萧彻解下繁重的朝服玉带,将一件件衣物交给身旁垂手侍立的阿萦。
王德海则在一旁,低声禀报着明日早朝需要决断的几件要务。
萧彻舒展着筋骨,听着汇报,目光却始终落在身前正为他忙碌的沈言身上,眼神温柔。
当王德海提到永台镇的赋税问题时,沈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忽然插话问道:“王公公,之前永台镇上报请求拨款修葺的那座危桥,后来如何了?款项可曾拨下?桥修好了吗?”
他记得之前看过相关奏报,永台镇地处交通要道,却因一座年久失修的桥梁限制了展,两岸百姓往来、货物交易极为不便。
王德海忙躬身回道:“回公子,陛下早已批阅,工部也已将款项拨下,桥……据报是修好了。”
“据报?”
沈言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王德海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看了一眼萧彻,见陛下颔,才继续道:“确实……地方上报,桥是依原样加固修葺了,但通车不过半月,桥墩便又出现了裂痕,如今……几乎又成了危桥,百姓怨声载道。”
“又坏了?”
沈言蹙起秀眉,放下手中萧彻的常服,沉吟道,“原样加固……恐怕不行。
我怀疑那地方的地质结构可能本身就不稳定,或是河道冲刷影响了桥基。
只是简单修补表面,治标不治本,反而浪费银钱。
得派人去实地仔细勘探一番,重新设计加固方案才行。”
萧彻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他的沈言总是能一眼看到问题的关键,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见识和思维模式,常常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启。
“清晏所言极是。”
萧彻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工部那些人,有时确过于因循守旧。
永台镇沟通南北,此桥至关重要。”
他略一思忖,道,“近日朝中并无特别紧要之事,朕看,不如朕亲自带人去一趟永台镇,实地勘察,也好震慑地方,让他们不敢再敷衍了事。”
“陛下要亲自去?”
沈言有些惊讶,随即又道,“那我也去!”
萧彻本有此意,听他主动提出,自然欣然应允:“好,我们一同去。”
有清晏在身边,他总觉得安心,何况清晏的许多想法往往能切中要害。
正事商议既定,萧彻看着沈言在灯光下显得愈柔和的侧脸,想起今日宴席上皇叔那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心中那点占有欲和醋意又悄悄冒头。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人拉近自己,低下头,先是温柔地吻了吻那嫣红的唇瓣,然后吻逐渐下移,落到白皙修长的脖颈上。
沈言以为他只是亲昵,刚放松下来,却突然感到颈侧一阵细微的刺痛!
“嘶——!”
他痛得轻呼一声,下意识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