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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山只觉得喉咙一阵干,心跳如擂鼓。
他紧紧握住了了望台的木质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从第一次在晏清湖边,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受伤的喜鹊,笨拙又认真地爬上梯子将其放回鸟窝时,那份与身份不符的纯善和鲜活,就让他印象深刻。
后来,听闻他种种奇思妙想,改良农具、提出新颖政见,甚至弄出那些闻所未闻却美味绝伦的“家乡”
食物……每一次接触,都让他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美丽的青年,体内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宝藏和活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去靠近。
他家中妻妾众多,并非不解风情之人。
但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复杂而强烈的感觉。
那不仅仅是欣赏,不仅仅是对后辈的关怀,更夹杂着一种他不敢深究、却又无法忽视的悸动和渴望。
而现在,月下、清泉、美人……这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强。
那份深藏心底、被他刻意压抑的好感与喜欢,此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掀起汹涌的涟漪。
他知道这是大不敬,是僭越,是对陛下的背叛,更是对那份纯净的亵渎。
可他控制不住。
他就那样站在高台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远远地、贪婪地凝视着那幅他本不该窥见的月下美景。
山风吹过,带来山下隐约的水声和草木清香,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和眼中的痴迷。
直到水中的人似乎洗得差不多了,开始起身准备上岸时,萧远山才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转过身,脸上充满了自责与挣扎。
他几乎是仓惶地、脚步有些踉跄地快离开了了望台。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必须用冰冷的山风让自己清醒过来。
那是陛下的心尖肉,是他绝不能触碰的存在。
而池塘边,对此一无所知的谢清晏,正用干净的布巾擦干身体,换上舒适的干净寝衣,只觉得浑身清爽,心情舒畅。
他收拾好东西,便沿着来路,朝着驿站温暖的灯火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山泉依旧潺潺流动,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