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眼,脸上依旧是一副“生气中不想理你”
的冰冷表情。
沈言呆呆地看着手里那块被处理得恰到好处的软饼,又看了看正恶狠狠啃着两块饼边的萧彻,心里的委屈和气愤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差点漏了气。
他强忍着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那块变得美味起来的软饼,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混蛋……明明还在生气,却连他不爱吃饼边这种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而对面,萧彻啃完了所有硬邦邦的饼边,喝了一大口水,脸色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但依旧紧抿着唇,维持着冷战的姿态。
只是耳根处,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微红。
他食不下咽地吃了小半个饼,就再也吃不下了,把剩下的默默包好,放到一边,然后继续扭着头看窗外飞后退的枯燥风景。
萧彻用眼角余光瞥见他没吃多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拿着水囊的手微微收紧,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再次启程后,这种令人难受的沉默依旧在持续。
沈言原本还强打着精神,后来实在是被这低气压和旅途疲惫弄得昏昏欲睡。
他的小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抵抗不住困意,歪在车窗边睡着了。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偶尔还会无意识地抽泣一下,像是在梦里还在委屈。
一直闭目假寐的萧彻,这时才缓缓睁开眼。
他的目光落在谢清晏睡着的侧脸上,那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湿气,鼻尖微微泛红,看起来可怜又脆弱。
他的视线下移,再次落到那圈依然清晰的红痕上,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闪过一丝懊悔和心疼。
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那个野男人确实不值一提,清晏的性子他也了解,绝非轻浮之人。
自己当时是被醋意和之前“看腻了”
的话冲昏了头,下手没了轻重。
他悄悄挪动了一下位置,坐得离沈言近了一些,然后极其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揉一揉那泛红的手腕。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细腻肌肤的瞬间,谢清晏在睡梦中仿佛有所察觉,轻轻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把手缩回了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萧彻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握成拳,收了回来。
他凝视着谢清晏单薄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最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满腔的怒火和醋意,终究还是被更深的心疼和担忧所取代。
但他拉不下脸来立刻道歉。
帝王的骄傲和那种“必须让对方深刻认识到错误”
的固执念头占据着上风。
他只是默默地从一旁拿过一件薄毯,极其轻柔地盖在了谢清晏身上,仔细地掖好被角,防止他着凉。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靠回自己的位置,目光投向窗外,脸色依旧沉静,但周身那股骇人的低气压,却不知不觉消散了不少。
马车依旧在前行,车厢内依旧安静,但某种坚冰,似乎正在无声无息中开始融化。
当沈言迷迷糊糊醒来时,现自己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