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地披在身后,还在滴着水。
他原本想直接爬上床装睡,却看到萧彻并没有在床上,而是站在桌边。
桌上,摆着一碟精致的点心,不是驿站提供的,一看就是萧彻让侍卫从行李里特意取出来的,是沈言平时最喜欢吃的那种软糯香甜的桂花糕。
旁边还放着一瓶小小的药膏。
萧彻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
他的脸色依旧不太自然,甚至有些别扭,但那双深邃的凤眸里,冰冷的怒意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歉意和担忧的情绪。
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他只是拿起那瓶药膏,朝着沈言走过来,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过来。”
沈言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动。
萧彻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伸出手,不是强势的拉扯,而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轻轻握住了沈言那只曾经被攥出红痕的手腕。
指尖微凉的温度触碰到皮肤,沈言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萧彻的动作立刻顿住,眼神里掠过一丝清晰的心疼。
他低下头,仔细查看那圈已经淡了不少却依旧能看出的红痕,指腹极其轻柔地在那周围摩挲了一下。
“还疼吗?”
他问,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浓浓的懊悔。
沈言鼻子一酸,扭开头,不肯说话,但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萧彻见他没反抗,便打开药膏,用指尖蘸取了一些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涂抹在那圈红痕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朕……”
萧彻开口,语气艰涩,“朕今日……不该那般对你。
不该疑你,更不该手重伤了你。”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道,“朕只是……一想到旁人用那种眼神看你,一想到你或许会觉得别人更好……朕就控制不住。”
这几乎算是这位高傲的帝王最大程度的道歉和解释了。
药膏清清凉凉的,缓解了那一点细微的不适。
而他这番话,则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沈言心里最后的委屈和芥蒂。
沈言转过头,看向眼前这个低着头,认真给自己涂药,表情懊恼又带着点笨拙的温柔的男人,终于轻声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哑:“我没有觉得别人好。”
萧彻涂药的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看他。
沈言迎着他的目光,认真地说:“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你。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微微红了脸,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昨天说‘看腻了’是故意气你的,谁让你老是乱吃醋……那个路人,我真的就只是看了一眼,连他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萧彻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清澈眼底自己的倒影,心中那片翻腾的醋海仿佛瞬间被熨平,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柔软情愫。
他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很大,却小心地避开了他涂药的手腕。
“对不起,清晏,是朕不好。”
他将脸埋进沈言还带着湿气的颈窝,闷声道,“朕以后……尽量克制。”
沈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