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声瞬间响彻峡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奠基仪式后,沈言并未留在高台上观望,而是直接深入工地。
他穿梭在忙碌的人群中,时而蹲下查看刚刚开挖的基槽岩土情况,时而与负责锻造铁索的工匠讨论炉火温度和锻打工艺,时而又与测量定位的师傅确认数据。
他态度随和,没有半点架子,但提出的问题却总是切中要害,给出的建议也总能让人茅塞顿开。
工匠们从一开始的敬畏拘谨,很快变得愿意与他亲近讨论,甚至争辩几句。
他们自内心地称呼他为“夫人”
或“谢先生”
,那语气中的尊敬,是源于对他能力的认可,而非仅仅因为他的身份。
萧彻大多时候站在稍远处的高地上,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忙碌的白色身影。
他看着他的清晏如何用知识和真诚,一步步赢得这些淳朴工匠的心,如何将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构想,一点点变为现实的基石。
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的清晏,就像一块瑰宝,越是打磨,越是散出耀眼的光芒。
偶尔遇到一些棘手的技术难题,工匠们拿不定主意,便会高声请示:“夫人!
您看此处岩层比预想的更碎,原定的开挖深度是否不够?”
沈言便会立刻走过去,亲自查看,或用他那神奇的小仪器检测一番,然后迅做出决断:“再下挖三尺,见到青色致密岩层为止。
开挖后立即用糯米石灰浆混合碎石进行回填夯实,增加地基整体性。”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让人信服。
一天下来,沈言常常是灰头土脸,雪白的衣袍沾满了泥土和汗渍,嗓子也因为不停说话而有些沙哑。
但那双眼睛,却始终亮得惊人。
晚间回到驿馆,萧彻总会亲自端来热水,替他擦脸洗手,看着他疲惫却满足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累坏了吧?”
萧彻将他按在椅子上,替他按摩着酸痛的肩膀。
“还好,”
沈言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起眼,“就是感觉时间不够用,好多事情要盯着。”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工地的进展,遇到的困难,以及解决后的成就感。
萧彻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关于人员调配或物资供应的问题,帮他分担压力。
他虽不懂技术,但在统筹管理和用人方面,却是绝对的帝王之才,总能给出最有效的支持。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大桥的工程以惊人的度推进着。
两岸的桥塔基础一天天加深加固,专门设立的工棚里,炉火日夜不熄,工匠们挥汗如雨,按照沈言给出的严格标准,锻造着一根根粗壮坚韧的铁索。
沈言“神工”
之名,不再仅仅是一个尊称,而是成为了整个工地上的一种信仰。
所有人都相信,在这位看似柔弱的“夫人”
带领下,跨越“断龙渊”
的奇迹,必将实现。
而萧彻,看着在工地上挥洒智慧与汗水的爱人,心中的爱意与日俱增。
他不再仅仅将沈言视为需要呵护的珍宝,更视为可以与他并肩俯瞰这万里江山的、独一无二的伴侣。